那團黑色灰燼在沒有任何提示的情況下朝著納特克斯襲來，宛若一顆炮彈。
這顆炮彈的速度之快，以納特克斯的反應速度根本躲不過去。
而此刻的納特克斯由於是出於靈魂溝通的巫術狀態，導致此刻的他根本用不了現實世界中的任何一件武器。
高腳杯賦予的體質加成可以讓他輕鬆躲開這次攻擊，但可惜沒有高腳杯的他隻是一個普通人。
灰燼毫無意外地撞向了納特克斯的胸口！
納特克斯感覺自己被火車撞過，巨大的力道將自己整個人推倒在地，整整飛了三米遠。
“嘶！”
納特克斯趴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胸口，可以看見那裡正在冒著黑色的灰燼。
痛！非常的痛！像是被火燒了一般。
“嗬！”納特克斯感受著這股疼痛，竟然下意識地笑了一下。
“真是有趣的反應。”看到納特克斯的表情，川江聳聳肩。
“但是沒關係，我知道你現在很痛，這可是純粹的怨氣，與常規靈魂相悖的東西，一旦附到人的身上就會產生強烈的排斥反應，雖然不會致死，但會讓你非常的痛苦。”
納特克斯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撐著地板，冷汗從臉上滑落，他的臉蒼白得就像個死人。
“而一個人生前越痛苦，死後就會產生更多的怨氣，這些怨氣的聚合形成了怨靈，這就是為什麼怨靈總是會對生人懷有強烈怨恨的原因。”
川江一邊說著，一邊朝著納特克斯靠近，那些話不知道是在對他自己還是對納特克斯說。
他來到了納特克斯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這位掙紮著想要起身的藍發少年。
“所以，我需要你懷著痛苦死去，這樣在現實中你的身體就能為我所用，而你也將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
川江說著，一手抓住了納特克斯的脖頸，猶如拎小雞一般舉起了他。
“說實話，我真的沒想到，一個孩子，看著還未成年的孩子，居然能做出如此多的事情，真是厲害。”
納特克斯知道對方說的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做過的那些事情，但他現在沒辦法說話，對方抓住自己的脖頸的同時也阻絕了自己說話的可能。
而且納特克斯感覺自己的脖頸跟被火燒了一樣，如果從第三者角度去看，就能看到川江抓住納特克斯的地方同樣也冒出了灰燼。
用力摁住自己喉管帶來的窒息感加上灼燒感，讓納特克斯感覺非常痛苦。
但他依舊沒喊出來，就算脖子沒有被扼住，他也不會喊出來。
“顯然你不是個普通人，哦，你甚至都喊不出來。”川江皺起眉頭，下一秒將他扔到了遠處。
“呃！”
倒在地上的納特克斯蜷縮著身體，想要咳嗽但卻咳不出來，仿佛有什麼東西捂住了自己的喉管。
這種異常刺激到了納特克斯的淚腺，眼淚不斷從納特克斯眼睛中流出。
看到納特克斯狼狽的模樣，川江搖搖頭。
“算了，我有點累了，還是讓其他‘人’來做這種事吧，哦，放心吧，不會太久的，隻要你肯喊出來讓我知道你的痛苦，或者在那之前死去……為我積累到足夠的怨氣就可以了。
“畢竟我們有足夠的時間。”
一陣陰風吹過，納特克斯頓時感覺心臟結了一層冰，甚至是疼痛也一度忘卻了。
正在一邊感受疼痛的感覺，一邊思考如何應對眼前情況的納特克斯忽然抬頭，川江身邊已經站了好幾個怨靈。
它們或是沒有下巴、或是沒有眼睛、或是長著一張大嘴、或是麵容破碎……
它們正是照片怨鬼的一部分，但此刻卻全部分離開來，變成了以前的模樣。
此刻它們正用著怨毒的眼神看著納特克斯（不過有的沒有，但給人就是那麼一回事），那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看看它們，它們被囚困在一個身體裡麵，承受著難以想象的痛苦，可你，你卻渾然不知，你把這些藝術品當做隨意玩弄的玩具。現在它們就要來報複你了，那麼你又能在它們的報複下撐多久呢？”
川江愉悅地笑了起來，麵容病態。
“……”
納特克斯沒有說話，而他也說不了話，他看向它們的眼神中並沒有恐懼而是某種奇怪的失望。
少了一個，納特克斯心想著。
在川江說完後，這些怨靈便開始集體行動了，它們邁著怪異扭曲的步伐緩緩走向納特克斯，似乎是在享受著這美妙的時刻。
“要完蛋了嗎？”納特克斯一陣思考過後，有些無奈地想到。
“看來是自己玩脫了，算了，都無所謂了，我也能看看我死後會是什麼樣的，畢竟我的意識也在幻夢境中待過，會不會變得和正常人有所不同呢？”
納特克斯看著緩緩伸向他的或是頭發、或是爪子，努了努嘴，然後向它們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這些足以嚇死一個成年人的東西，卻沒有在納特克斯心中泛起多麼大的波瀾。
就在怨靈即將觸及到納特克斯的時候，納特克斯身後冒出灰燼，一雙蒼白的手從灰燼中伸出，一下子摟住了納特克斯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