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顯然是一個地下的空間,牆壁是正常顏色的岩石,但其表麵非常光滑。
注視著石壁,若不是看到石壁表麵還有很多的雜質,納特克斯一定會認為這是某種建築材料。
通過石壁環繞的空間來看,兩人所處的是一條走廊,通道整體呈現十分規則的方體。
“一個空間傳送的能力,我對空間的規則進行了一些研究,我們現在算是待在一個比較特殊的空間。”
麗姬婭轉頭,用一種得意的語氣開口解釋。
“真是不可思議,所以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呢?”
納特克斯說實話並不知道這張卡片副本中發生的一切,所以現在見到的一切他感覺實在有點……用小說的口吻來說,就是進度太“跳躍”了。
“想知道,可以啊,不過……這一次你打算什麼時候走呢?”
麗姬婭身體前傾,翠綠色的眼睛盯著納特克斯。
“說實話,有的時候我的確想保持著某些現狀,但我知道沒辦法……所以,取決於接下來的情況。”
納特克斯眼神忽然有些黯淡。
他跳出了這個遊戲的規則……詳細的,之後再說……所以他知道自己之後會發生什麼,而有些事情一旦發生了,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但他隻能前進,他隻剩下前進了。
看出了納特克斯內心有著某種憂傷,麗姬婭歎了口氣,牽住了納特克斯的手。
“很早之前,大約是五千年前,這個時間單位是按照你們那邊來算的,我想明白了一點。”
麗姬婭邁開雙腿,帶著納特克斯往前走去。
“我厭倦了當女王的感覺,你不在我總得找點事做,於是我把目光投向了這股蘊含在我體內的神奇力量。
“這種力量的神奇之處在於它具有相當強大的可塑性,就像是一塊塊有著無數形狀的拚圖,每一種拚法都會帶來全新的可能性。”
她的聲音在空蕩的走廊中回蕩,兩人每往前走一些,前方頭頂就會亮起一團光球,照亮著前方的道路。
“於是我沉迷進了這種拚湊可能性的感覺,大約在你離開後又一個十年,我成功用這種能力模擬出了一種空間規則——就是時間。
“當然研究的過程我借鑒了你那台機器的運轉原理,所以進度才會這麼快。總之模擬出時間規則後,我發現了你和我的世界存在時間差的原理,然後不是那麼成功地修改了這種時間差。”
“不是那麼成功,是遇到什麼問題了嗎?”
麗姬婭頭也不回,依舊用輕鬆的口吻回話。
“對!出了點意外,在嘗試修改的時候,世界陷入了一種時間悖論中……你應該知道,像什麼‘定律’啊、‘規則’啊,是具有統籌性的。”
納特克斯點頭。
舉個例子來說就是隻要你還在地球,那你就會受到地心引力的作用,不管你是平民還是當官的,也不管你身處何處。
“總之那次意外,除了我之外,其他大型生物包括人類全部消失了,真正意義上的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抹除。”
麗姬婭說這話的時候平靜得像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
“不過我也因此修改了時間差,大約相當於你們那邊過了一天,相當於我們這裡的一千年。有了這種巨大的時間差,我就能在你來到這裡之前,好好地做一點事情,給你一個驚喜。”
麗姬婭說著,轉身對納特克斯笑了笑。
“那之後,我將這個世界的規則徹底研究透徹,於是創造了這個全新的世界。”
納特克斯忽然拉住了麗姬婭。
待至前者疑惑地轉頭時,納特克斯開口了。
“所以,你花費了這麼多的時間,埋頭在這些接近無窮的理論中,隻是為了我?”
麗姬婭再次得意地笑了起來,納特克斯看到對方的性格的確變了很多。
“當然,在你改變了我的命運後,我就眼中就隻有你了。”
納特克斯眼神莫名黯淡起來,他不喜歡一個“非手下”的存在對他無私奉獻,他覺得這是虧欠對方。
“我自願的啦!你在想什麼?”麗姬婭噗呲一笑,摸了摸對方的腦袋,“反正你不在,我也很無聊啊。”
兩人很快又繼續走了下去。
期間兩人時不時地聊天,偶爾也來點打情罵俏,當然是麗姬婭單方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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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的走廊終於來到了儘頭。
兩人走進了一個更加巨大的空間。
在兩人麵前,一條條巨大的白色藤蔓纏繞在一顆至少百米高的蔚藍色發光透明水晶上。
這顆水晶實在是太大了,納特克斯抬頭也看不到儘頭。
當然,房間更大,同樣是和走廊一樣的岩石材質。
“你原來的機器實在有些慢了,於是我又改造了一番,這算是五千多年來的成果。”
通過意識能力,納特克斯知道眼前的巨型水晶就是意識能量的固態。
而這顆水晶是由極為龐大的意識能量經過不斷地壓縮形成的。
如果這顆水晶全部變成氣態,那麼它將可以給納特克斯記憶中的地球鋪上一層足夠遮蓋太陽光的大氣層。
這些意識能量彼此之間已經壓縮到了幾乎極致,而納特克斯還感知到更多的意識能量正以一種特殊的空間形態折疊著。
舉個例子來說明有一張紙,用筆在上麵標點,由於紙的麵積有限,加上每一個點都有體積,那麼理論上這張紙能標的點的極限,便是每一個點之間的距離接近無窮小。
此刻,那些被壓縮的能量就處於這種狀態。
再用這張紙來舉例現在這張紙無論如何都無法再標上任何的點了,想要再標點,那就需要新的紙張——即擴大水晶的體積。
但再度標完一張紙後,紙所占的空間體積勢必會增加,將它們平放到地麵,那麼就會占據地麵麵積——即對應的水晶占據的三維空間。
而這種空間折疊,相當於將一張張紙疊放一起,那麼在有限的地麵,就能突破常規空間限製,大大增加點的數量。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麗姬婭在提升了意識能量的轉化速度後,過了幾千年,水晶的長寬隻有數百米的原因。
(對於千年為時間計數單位來說,百米的確是個小數字)
“這……”
納特克斯眼睛中的藍色光芒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驚訝。
他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意識能量,如同一片汪洋大海,就算是當初在幻夢境創造二號體時他都沒有見到這麼多的意識能量。
而這些意識能量,正是納特克斯此行的目的。
他要用這些意識能量,加上某些契機,找到某些答案。
這是他早晚都得知道的答案。
而這些能量,足夠他完成某種無法逆轉的蛻變——這是他潛意識給他的感覺——他不知為何很相信這種感覺。
麗姬婭這時候忽然挽住了納特克斯的胳膊。
納特克斯感覺手臂被什麼柔軟的東西緊緊裹著。
“納特克斯……”麗姬婭微笑地看著納特克斯,“吸收完這些特殊的能量,應該需要很長的時間吧,你……可以多陪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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