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著一個桶,臉上全是臟東西。頭發也很久沒梳理了,為了乾活,也盤在頭上,像一個雞窩。
“師父!”小周子衝上去要抱小順子,小順子推開他。我上前拉著小順子的衣服看了看,是活人。
“娘娘離我遠些,奴才剛倒了糞水,臟得厲害。”小順子樂嗬嗬地說,露出兩個酒窩來。
我捂著嘴,眼淚止不住地落,“我以為你死了!那老東西說你掉進井裡了,我以為你死了!”
小順子放下糞桶,摸著後腦勺說“奴才這命賤,不值得娘娘為此傷心難過。前日裡是掉了個太監進去,不過那是喜妃的貼身太監,因伺候不當被發落到這兒和我一起倒糞水,他吃不得苦,便自儘了。”
“你受苦了。”我邊落淚邊笑著說。
小順子說“為了再見到娘娘,奴才也要堅持的。”
我帶著小順子要走,老太監想攔,但是他不敢。
在宮裡這麼多年,他知道誰都不能得罪。
我帶他回去以後,喜妃那兒也沒什麼動靜,想來也是不敢再有什麼動作。
盛澤不認她這個娘,她現在忙著討好盛澤。她如今有了掌權的權利,有寵有權的,隻差盛澤這個勢了。
我從未問過盛澤,為何他對喜妃有敵意。
喜妃本想接鶯妃出來,可鶯妃已經瘋了。不得不說,小周子是真有手段,好好的人,都能給弄瘋了。
喜妃想學鶯妃的手段,要將方卿雅接進來。她得不到門路,便來說“這宮裡好久沒熱鬨熱鬨了,不如把方家那位姑娘接進來,那姑娘伶俐活潑,也算是給宮裡添些樂趣。”
我不理會她,她見我態度決絕,隻能作罷。
而後喜妃又有了主意,要舉辦一場桂花宴,請宮中的妃嬪以及外臣家的姑娘都來參加。
往年太妃在的時候,舉辦過百花宴,不過是在春天。但是後來北方大旱,為了縮減宮中開支,所以就沒怎麼辦了。
今年災情好了一些,她要辦便辦吧。
不過方卿雅,我本不想她進宮,可我嫂嫂定是會帶著她來的。
桂花宴不會來外男,我也無所謂了。
我又去了純妃娘娘宮裡。純妃娘娘等同於被禁足,隻是生活上要寬裕一些。不過也是因著我在,他們看在我的麵子上,對純妃娘娘好一些。若是我不在了,隻怕純妃娘娘的啟祥宮就跟冷宮差不多了。
我現在要步步謹慎,保住皇後之位,再順勢搶回掌權的權力。現在我的擔子越來越重了。
純妃娘娘正在做衣服,我進去了以後便笑著說“你以前最討厭我做針線了,如今怎麼自己倒還做上了。”
純妃娘娘放下衣服,扶著我坐下。我順著純妃娘娘的意,坐在了軟椅上。
“你來做什麼,不好好調理著,你看看你這臉,白得跟個鬼似的。”純妃娘娘說。
“你怎麼知道鬼是我這樣子,難不成你見過鬼?”我打趣道。
純妃娘娘扭頭不看我,說“你還貧!”
我拉了拉她的衣服,說“你彆不高興了。”
純妃娘娘一轉身,我手沒來得及縮,又扯疼了些。
“哎喲。”我縮回手,眼巴巴地看著純妃娘娘。
純妃娘娘心疼得不心,然後給我吹了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