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此刻,再明亮的星子在他的眼中也都失去了光輝,他的注意力和身旁的這位睡得不省人事的女人一起,短暫的沉睡了過去。
夜漸漸的深了,風也漸漸的涼了,微微的帶了些水汽。
快要睡著的俞大少猛然清醒過來,意識到若就這樣露天席地的睡一晚,估計怕是要雙雙感冒。
“事急從權,如果我現在喊醒你,估計會被打一拳吧?所以,就彆怪我了。”他喃喃著,手臂墊在女子的腿彎,彎腰一使勁,就把人抱了起來。
寧菀所有的重量都壓在他的一雙手臂上,卻意外的輕盈,溫順乖巧的躺在他肩頭的樣子,全然沒有白天時的冷冽。
俞景晟深吸了一口氣,沒有開燈,借著朦朧的月光摸索著找進了臥室,把人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
他的眼皮子也漸漸的重了起來,此刻沾到柔軟的床墊就隻想趕快睡覺,其他的什麼也顧不得了。
寧菀一翻身,背對著俞景晟,繼續睡。
俞景晟則躺在床尾,連動個手指頭的力氣也沒了,眼皮子就那樣重合到了一起。
“晚安。”
兩人在一張床上,卻相距甚遠,相安無事。
昨晚醉酒,寧菀不僅沒起晚,反而比平時起的更早了一點。
撐著昏昏沉沉的腦袋坐起來,她迷糊了好一會,才發現自己是橫躺在床上的,而她卻沒有自己回房間上床睡覺的記憶,隻記得和某人在露台上喝酒來著。
她眼睛一瞪,猛然想起來,她是進臥室來睡覺了,那俞景晟昨晚在哪睡的?
不會還在外麵的躺椅上吧?
糟了糟了,這麼一宿過去了,他不會出什麼事嗎?
寧菀連鞋也來不及穿,忙不迭的跳下了床,然後就看見了安然的睡在另外一頭的某人。
俞景晟的睡姿很規矩,從閉眼到第二天早上好像都沒動過一下,眼下正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跟個睡美人似的。
清早起來就看到這畫麵,衝擊有點大,細細欣賞來還有那麼一點好看。
等等,現在這個不是重點吧?
寧菀撓了撓臉,終於想到了問題所在——這個男人為什麼,會睡在她的床上!
她捂著胸口,差點沒一口氣背過去,待緩過來了,就想抬腳把人給踹下去。
然而腳出到一半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來這個人不僅僅是個“男人”,還是她的雇主,要是這一腳踹下去,把人給踹出個好歹來,那這份工作還能不能保住了?
經過好一番心理鬥爭,就在腳要放下來的時候,她又恍然大悟——雇主怎麼了?雇主就能不經同意睡她床?
就算這一腳踹斷他兩根肋骨,那也是應當的。
思及此,寧菀卯足了力氣,就要重新抬起腳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