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菀眨眨眼，看著手裡多出的甜品，興致缺缺，“所以您是在表達自己的羨慕之情？您可以也去找一位大集團的獨生女聯姻，想來以後就能獨霸娛樂圈了。”
聽聽這話，簡直惡毒的不得了。
“難得說句話，結果還不如不開口！一開口就讓我去賣身，在你眼裡，我就那麼便宜？”
“您身價高，可要好好篩選，千萬彆虧本了！”
“好惡毒的女人，比白雪公主的後媽還惡毒！”
寧菀就瞪他，後者瞪回來，兩個人像是比誰眼睛大一樣。
“還瞪我？有意見要發表？”
“我……”女子抿了抿嘴，看了眼盤子裡那兩個，光是看著就甜的發膩的馬克龍，不忍直視道，“我不喜歡吃甜的，快拿走。”
“哪個說要給你了？”俞大少用鍍金的刀叉紮了個送進自己嘴裡，嚼了沒幾口就咽下去，嘲笑道，“跟老板出來不得乾點活？我是讓你端著方便我吃。”
寧菀，“……嗬嗬。”
“端好了！”
一連兩個馬卡龍吃下去，饒是俞景晟這個喜歡吃甜的人也感到齁地慌，實在吃不下第三個，就此擱下了盤。
他繼續剛才的話題，很意猶未儘的開口，“那個方達集團的女兒，說起來……”
“等等！”寧菀就問了，“您是不知道她爹的名字嗎？方達集團的女兒？這個稱呼聽起來怪得很，好像她不是爹養的，是集團養活的。”
“這麼說也沒錯。”
俞景晟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跟她爹比起來，應當是集團更重要些。若是沒有方達集團，她就什麼也不是，也不會頤指氣使的出現在你麵前。”
寧菀倒不認為俞景晟是那種喜歡背後話人長短的人，畢竟他也算是富二代裡的一員，隻不過現在憑著自己的能力也能活得很好，跟李若冉那種啃老的不能放在一起比較。
不過……她有種對方之所以如此多嘴，言語間也有輕蔑的意味，好似在替她出氣的感覺？
因為李若冉對她出言不遜，所以俞景晟生氣？這前因後果的搭不上關係吧？寧菀有點迷茫了。
“你不說話，是又在心裡罵我？”俞景晟見她頻頻出神，稍微有點擔心。
寧菀把空了的盤子放下，又細細的挑選了其他幾樣甜品，儘挑那種看著就甜膩的裝，然後捧著一整盤紅紅綠綠的甜品，遞到俞大少麵前，請他品嘗。
“受寵若驚了。”俞大少很給麵子的挑了一點吃，隻是那甜膩膩的感覺一直在喉間粘著，叫他有些難以消受。
“您就不問問——”女子已經緩過神了，也有精力來探究對方是否知道點什麼內情，“我剛才為什麼失態？”
“還能為什麼？”俞大少全然沒有半分緊張感，好像早就料到對方有此一問，“他欠你債了？”
他尋了杯口感略苦澀的紅酒，喝了兩口，那甜膩的感覺衝淡下去不少，而後對上女人故作平淡的眼神，擺出一副很嫌棄的表情，“那個長得特彆寒磣，一臉倒黴樣的男人。他欠你錢了是吧？”
寧菀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好一會才回“你怎麼知道？”
“這還用猜麼？”俞景晟輕笑一聲，給她一個“我就知道”的表情，“能讓你惦記這麼久，一見麵就恨不能兩眼冒火光把對方給燒了的模樣，很難猜嗎？”
她就知道，這個人嘴裡是沒兩句正經話的，全是在打趣她。
“我表現的有那麼明顯嗎？”
她還以為自己表現得已經很淡然了，至少不是一眼就能被彆人看穿的程度，這男人是有一雙火眼金睛嗎？
寧菀感到有些丟臉，若是一個外人都能輕易的看出來，那麼那個人呢？是否也看出來自己的失態了，這會是不是在嘲笑自己呢？
光是想想那個畫麵，就讓人受不了，真是丟臉得很。
俞景晟唔了一聲，撐著下巴故作高深道“那倒也沒有，主要是我這人仇家比較多，要時刻防備著笑著過來跟我搭話的人，下一刻會不會掏出把刀來殺我。所以……你不用太沮喪，是我太天賦異稟，其他人是看不出來的。”
寧菀不知道是不是該順著他的話，輕飄飄的把這件事揭過，然後表一下忠心，說自己一定會儘職儘責不讓揣著刀的靠近。
許是時機不對，又或許是她心情不爽，偏偏就想要刨根究底一回——
“您難道不覺得，自己的表現有點太淡然了嗎？”她盯著男人的眼睛，好像想透過那層角膜看到他心底裡去，“或許，您早就知道了關於我的一些事，卻一直假裝不知道？”
如他所言，仇家太多，所以不得不對靠近自己的所有人調查一番，最好能跟選公務員一樣查三代，查個底朝天才好。
寧菀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也不怕他查。
於她而言，郭子義——那個在五年前說要跟自己私奔，卻在最後拋棄了她，是導致她人生進入無法挽回局麵的開端人。
不想再跟那個人有任何瓜葛，也不想再看見他，此生此世都不願意在任何地方，從任何人的嘴裡聽到有關於那個人的半點信息。
也許有一天，像今天一般碰巧遇見了，寧菀覺得自己約莫也是能坦然對待的，跟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那樣，隻把對方當作陌生人。
畢竟，隻要郭子義活在這世上一天，兩人就總會有見麵的可能性。
時間過去五年，她早就不感覺疼痛了，卻還是會不自在，不想把跟那個人有關的事拿出來提及。
寧菀暗暗的咬緊了牙關，用力的連臉頰上的肌肉都跟著在輕輕抖動，這副模樣落在俞景晟的眼裡，稍微有些惶恐。
沒錯，是惶恐！
他並不是那個意思，沒有任何消遣對方的意思，隻是沒想到那個郭子義至今為止，還會對寧菀產生這麼大的影響。
這是他始料未及的，稍微有點懊悔自己是不是不該說出來，乾脆從頭到尾裝不知道就好了。
另一方麵又覺得，經此一遭，他終於能對寧菀進行一番更全麵的評估了，也似乎更接近了她一些。
那都是以後該考慮的事了，重點是當下，他該說什麼才能表明自己毫無惡意，才能讓寧菀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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