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寒風瑟瑟,樹葉掉落。
彆墅房間內,白色的牆麵掛著‘精益求精,鍥而不舍’的十字繡,金色的框邊映襯著它的輝煌人生。
紅木的大床,鋪著淺白藍相間顏色的床單,似藍天白雲那般飄逸。
床的上麵躺著一位頭發半白的老婦人,她睜著布滿血絲的眼睛望著白漆的天花,眼睛沒有半分生機,右手的地麵上靜靜的躺著一瓶已清空的藥瓶。
周也沫伸出稚嫩的小手摸著老婦人的眼睛,眼淚似斷線的珠子不停地滑落,“外婆,你怎麼了?你彆嚇沫沫!你的眼睛怎麼全是血絲?”
範文心滿眼淚水,跪在床邊的地麵,伸手抱著已經僵硬的老婦人,“媽!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死了也解決不了問題啊!”
“死了?”周也沫伸出稚嫩的小手用力抹掉眼淚,黑幽幽的眼睛審視著四周的環境,“這不可能!昨晚外婆還給我唱山歌!她沒病沒痛,為什麼死了呢!”
範文心抱著僵硬的老婦人,痛哭流涕,聲音沙啞帶著哭腔,“沫沫你外婆已經走了。”
周也沫搖頭,轉身看著坐在輪椅的小舅舅,“不,外婆隻是睡覺,她沒事!是不是舅舅!”
範晨光黑漆的眸子布滿淚水,“沫沫,你聽話,你這樣,你外婆走了,也不會安心的。你外婆也是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
周也沫搖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已經十二歲,她當然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但她無法接受。
昨晚還充滿活力、高唱山歌的外婆突然選擇服用安眠藥結束自己生命這一殘酷現實時,她內心深處的痛苦與困惑讓她難以承受。
昨晚的場景曆曆在目外婆坐在院子裡,月光灑在她身上,照亮了那張慈祥而又滿是皺紋的臉龐。
她的歌聲清脆悅耳,如同天籟一般,縈繞在整個小院上空。
誰能想到,這樣一個熱愛生活、給大家帶來歡樂的老人,會在一夜之間離他們而去呢?
對於周也沫而言,外婆不僅是親人,更是她成長道路上最重要的依靠和精神支柱。
如今,這個支柱轟然倒塌,留給她的隻有無儘的悲傷和迷茫。
她試圖說服自己接受這個事實,但每一次回憶起外婆生前的點點滴滴,心中的悲痛就如潮水般洶湧而來,將她淹沒。
在這個稚嫩的心靈深處,對外婆離去原因的不解如同一團迷霧,久久不散。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外婆會選擇以如此決絕的方式告彆這個世界?
難道生活中真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嗎?這些問題不斷地在她腦海回響,卻找不到答案……。
範晨光從輪椅座墊拿出幾疊文件遞給範文心,“姐,這是媽交待交給你的。裡麵是她一直給你留的嫁妝,三棟彆墅房產都登記在沫沫的名下,他們不會懷疑。”
範文心沒有接,而是摸著老婦人滿臉的皺褶,滿眼淚水,“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範晨光推著輪椅來到周也沫放書包的沙發旁邊,把文件放進周也沫的書包裡,然後他拿著書包,來到周也沫身邊,讓她背上。
“沫沫,這文件要好好保管,到時候我會去找你要回來。”
周也沫掀開眼瞼看著他,緊握著小手,“好!舅舅,是不是有人要害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