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瀟朦回頭,竟然是淩子依。
沒好氣的說:“淩大小姐,夜裡寒涼,您身份尊貴怎麼還親自來了?”
原主記憶裡,自她進府以來,這大小姐就沒給過好臉色,非打即罵。稍不順心還跑到她的小院裡各種打砸。她可不相信淩子依能這麼好心的來慰問她。
“你……!”
魏瀟朦這夾槍帶棒的一番說詞,直接刺痛了淩子依,她把手裡的瓷瓶往魏瀟朦懷裡一塞,賭氣的踹門離開了。
祠堂的兩扇門發出“哐當”的響聲,驚醒了睡在門邊的家丁,兩人望著遠去的背影麵麵相覷。
回到房裡的淩子依,直接摔進了一摞被子裡。自己好心去看他,還被他這樣無視。瞬間氣從心底起,打翻了床邊的幾個瓷瓶,清脆的碎裂聲,在寂靜的夜晚分外刺耳。
魏瀟朦看著瓷瓶上‘清淤膏’三個字,喃喃道:“她還真是來慰問的呀!”
這丫頭怎麼想開了?
剛剛挨打的時候,淩老爺用力太猛,把之前模糊的原主記憶,這會兒也慢慢凝實了。
淩子依自從大病之後,脾氣就變的異常暴躁,淩老爺和夫人也是無計可施,漸漸地淩老爺的性格也越來越暴躁,反而還遠超女兒。
淩子依曾親口承認,原主的哥哥是被她爹打死的。而魏瀟朦被送到淩府也是來繼續挨打的。
自己身上的傷,大部分都是淩老爺打的,淩子依偶爾也有控製不住情緒的時候,所以原主就成了父女兩個的出氣筒。
而原主最近的記憶,淩子依已經很少出手了,那日夜裡,估計也以為火是她放的,才拿鞭子抽她的吧。
魏瀟朦把瓷瓶放在懷裡,起身看向窗外,見周邊沒人,兩個家丁也睡沉了。偷偷拿出懷裡的書翻看,書的封麵用繁體字寫著‘靈草錄’三個字,不是很厚,上麵密密麻麻寫了很多小字,並配了毛筆畫的圖形,看起來頗有些費勁。
根據靈草錄記載,鳳麟朝地處溫熱地帶,山林常年有靈草生長,隻是都在一些懸崖峭壁處,而自從數萬年前的一場仙人大戰後,鳳麟朝仙氣稀薄,隻在深山峻嶺中有少量靈草。
“原來靈草也能采摘到呀!”
魏瀟朦咂咂嘴苦笑幾聲。虧得自己還想通過種菜掙錢買點低階靈草、靈藥用來修煉。
雖說靈草都在深山裡,有異獸保護,若自己能鍛煉好身體,說不好也能采摘到一點那,看來要想辦法儘快離開淩府才行。
窗外天已大亮,本來又痛又累的身體,在看完書上的全部內容後,也沒那麼難受了,歡快的跑回了自己的小院。
路上碰到早起的家丁和丫鬟,看她挨了打,跪了一宿祠堂,這會兒還能樂成這樣。還以為自家姑爺被打傻了呢。
背上塗了清淤膏後,沒出兩日全好了。
魏瀟朦用樹枝在空地上寫了煉體、修仙四個大字,隨時提醒自己。
她每天在小院內圍著菜地跑圈、做俯臥撐、青蛙跳、還在菜地旁邊用麻袋做了個大大的沙袋。
路過的家丁、丫鬟聽到院內的叫喊聲,隻覺得毛骨悚然。寧可繞遠路,也不想哪天姑爺真發瘋了,打開門衝出來正好被自己碰上。
入秋前的幾日,家丁送來幾套新衣服,說是戶部尚書與夫人下了請帖,邀請都城各官家夫婦及子女賞花、品茗。而她身為戶部侍郎家的嫡女婿也在應邀之列。
幾套長衫長短、肥瘦都不同,看樣子就是在成衣鋪隨便買的。魏瀟朦挑了一套最合身的月白色的長衫套上,又隨意選了幾樣配飾穿戴整齊後出了門。
平日淩子依從不與她一同出門,而今日卻破天荒的站在門廊下,鵝黃色的輕薄羽衫,倒把這大小姐的犀利鋒芒收斂了幾分。
淩子依回身時,恰巧看到魏瀟朦向她走來,月白色的長衫,繡紋的腰封,玉製的發冠,修長的身形。她沒想到,兩人才三個月不見,他竟變化這麼大?倒真出落的像富家公子一般了。
見她出神,魏瀟朦瞪大眼睛貼向淩子依的雙眸。
“你…”
淩子依俏臉瞬間變紅,推開她向馬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