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想再動一口那東西了,好意心領。”
王暝敬謝不敏地抽了抽嘴角,再次打開一個易拉罐。
“真是不識好人心啊,我可是看在你為了送走博麗巫女破費那麼多的麵子上才請你喝酒的,要知道多少妖怪想喝都喝不到呢。”
伊吹萃香沒有多少不滿地說著,聲音含糊不清,但實際上沒有無謂的重複也沒有詞不達意的情況存在,這隻妖怪從見麵開始就從來沒有喝醉過。
不過這也好,至少免去了她耍酒瘋的危險——伊吹萃香的酒量也不是沒有上限的,一隻鬼王要是耍起酒瘋來王暝還真沒辦法鎮壓。
“我說啊……之前的比試你明明是可以贏的吧,為什麼提出了平手呢?”
左臂到了現在才恢複基本行動能力的少年緩慢地活動著手腕,疑惑問道。
“啊,這很重要麼?”
粗獷地大吃大喝的伊吹萃香毫不在意地回話。
“當然很重要,鬼族不是那麼容易妥協和退縮的種族才對吧。”
不知是不是王暝的錯覺,在那句話說出口的時候,身旁這個看上去沒心沒肺的幼女身上散發出了濃厚到讓人窒息的悲傷和無奈,卻轉瞬即逝,快到少年都捕捉不到。
“妥協和退縮啊……”鬼王唇角的笑容多了三分苦澀,她這一回不再是品嘗美酒的滋味,而是發泄性地狠狠灌下一大口酒。“就算是我們,早晚也是會學會的。”
“不撞南牆不回頭,不到黃河心不死。我們固然是撞破南牆,遊過黃河的類型,可總有一棟南牆是你撞死在下麵也撞不破的,總有一條黃河是你淹死在裡麵也遊不過的。”
悵然地呢喃著,伊吹萃香自然而然地在王暝的可樂罐中倒滿了酒。她自嘲地笑了笑,伊吹瓢輕輕撞在鋁罐上。
“世界這麼大,總會有比你更強的家夥來教你做妖啊。”
“不說那麼多了,乾杯!!”
伊吹萃香像是要驅散什麼似得大聲喊道,因為心思全都放在了“那麵南牆到底指的是誰”上,而且之前伊吹萃香倒酒的動作實在是太自然流暢以至於少年一時都沒有注意到的地步,王暝下意識地和伊吹萃香碰杯,仰脖灌下那杯酒和可樂的混合物。
然後麵容肉眼可見的扭曲了起來。
幸好剛才的一段時間裡身體自動進化出了抗性,王暝才沒有更加失態。
“咳、咳咳、你、咳、你還沒說,到底為什麼要和我算成平局呢。”
少年連忙往嘴裡塞了一串八目鰻,這東西雖然長相獵奇但味道著實不錯。憑借米斯蒂婭的得意之作安撫了舌頭和消化道的王暝執著地注視著伊吹萃香,仿佛得不到答案就不甘罷休一樣。
“真是……死纏爛打的雄性是不會被雌性喜歡的啊,王暝小哥。”
想要胡攪蠻纏過去的伊吹萃香裝作醉酒的樣子,在少年的肩膀上用力拍了拍。
“咳……好吧,怕了你了。”
王暝漸冷的黑眸這才微微回暖,他溫和地微笑了起來“願聞其詳。”
“我啊,可是怕你這個小心眼的家夥將來發跡之後報複我才這麼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