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說到底,無論以前的她還是現在的她,對蓬萊山輝夜的恨意,都是無理的遷怒吧?還是說這之中不僅僅是憤怒與憎恨,還夾雜了什麼彆的情感呢?
而且那位月之公主殿下的反應也很有意思,她真的並沒有把這隻不死鳥放在心上嗎?況且就算是永恒不死的蓬萊人,單單是要剝奪她們行動能力的方法也不少吧。
我看她們之間的爭鬥與糾纏,未必就像她們自己所想的那麼單純。
也罷,既然我接下來就要去毆打她的兩個姐姐,那麼作為補償……
我就給這兩個彆扭了千百年的小丫頭之間加一把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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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之公主殿下,我很好奇一件事情。”
在氣氛變的壓抑,隱約的敵意和怒火開始碰撞的現在,在場唯一的局外人開口,將即將再次爆發戰鬥緩和了下來。
蓬萊山輝夜鬆開了鉗製藤原妹紅行動的手,不知從何處又摸出了一個,串到蓬萊玉枝上悠哉遊哉地烤。
“王先生請講。”
“我想知道,在竹取物語的最後,您與八意永琳小姐離去之時……為什麼要留下最後的一顆蓬萊藥呢?”
“很簡單,私想知道那些人為了長生不死到底能夠露出怎樣的醜態,那個國家究竟還能混亂到什麼地步,那些大臣還能怎樣短視愚蠢。而且如果沒有那顆蓬萊藥的話,被私戲弄並最終一無所獲的那些人很有可能遷怒於私的父母,而那顆蓬萊藥則會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將他們的目光從那對可憐的老人身上挪開。”
蓬萊山輝夜頓了頓,明眸瞥了身旁的藤原妹紅一眼。
“畢竟遷怒是個怎樣愚蠢的事情,私已經確實的了解到了。”
“喂!女人你什麼意思?!想打架嗎?”
藤原妹紅當即把手中的釺子往地上一摔,擼起袖子就要和蓬萊山輝夜做過一場。
“稍安勿躁,藤原小姐,稍安勿躁。”
王暝的雙眼不知何時化作了純粹而空洞的黑,他微笑著看向藤原妹紅,溫緩的話語似乎化解了少女的憤怒。
“一會我就會離開。你看,同時和我以及蓬萊山小姐開戰,也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不是嗎?”
“切,一對狗男女,合起夥來欺負我孤家寡人。”
王暝聳了聳肩“我是有女朋友的人,這盆汙水恕不接受。”
蓬萊山輝夜則掩麵而笑,上半身倚向了藤原妹紅。
“小妹紅吃醋了?放心~私和他的關係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的心裡隻有小妹紅一個……”
“快滾啦蓬萊山輝夜!我對你的私生活沒有興趣!”
“不過說起來,您為什麼要選擇用珍貴的蓬萊藥來吸引那幫愚人的注意力呢?要知道那個時代的人們都迷信的很,無論是以您‘迦具夜姬命’的身份降下神諭,還是單純憑借永遠與須臾之力為二老加持不破的防護,都比浪費一顆蓬萊藥要好得多吧。況且您也無法確認是不是有人會自知無法獲取蓬萊藥而更加向二老遷怒,不是嗎?”
王暝注視著將臉龐藏在寬大衣袖之後的蓬萊山輝夜,仿佛要吞噬儘一切光芒的黑眸微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