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承認就好。再問，是誰讓他去釣魚的？”
三大媽隱約明白閆富貴的意思。
覺得有理，又覺得沒理，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太對勁，卻又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看到三大媽憋屈的模樣，閆富貴樂了。
揚眉吐氣。
自認在這個家裡沒人是他的對手，不過就最近二兒子的表現來看，隱隱有超過他的趨勢。
他給出的理由是，自己老了。
“看來你是明白授人以漁的道理了。現在還敢質疑這魚沒有我的功勞？”
三大媽無奈。
老小孩，老小孩，真是越過越回去了。
“是，是，都是你的功勞，你是家裡的大功臣。”
閆富貴也不謙虛，絲毫不覺得這是敷衍之詞。
在他看來這就是事實。
“這話倒也沒錯，你總算是說了一句人話了。你摸著良心說，咱們家能有這樣的日子，是不是都是我的功勞？”
就如同之前授人以漁一樣，三大媽同樣覺得憋屈，卻同樣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反駁。
一家四口全靠閆富貴微薄的工資支撐，說他居功至偉不過分，可自己也沒閒著啊。
到他那就全成了他的功勞。
算了，都是一家人，分那麼清楚做什麼？
“是，都是你的功勞。聽老二說，你私自給老大報了名去山西挖煤，你真打算讓孩子去當煤礦工啊？”
“名字都報了，那還能有假？”
怎麼說也是親生兒子，雖然沒什麼出息，但是在身邊養了二十多年，從來沒離開家，這突然要去山西那麼遠的地方……
人還沒走，三大媽的心情就不禁難受起來。
“老大還不知道吧？”
“中午忘了跟他說，等晚上再告訴他也不遲。”
三大媽頓了頓，低頭看著手上被刮去鱗片的魚，光禿禿，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這事你們是不是該跟他通一下氣？
山西那麼遠的地方，背井離鄉的，又是煤窯，他從小沒吃過苦，而且聽說煤窯十分危險，時常有人下去上不來的，他能樂意去？”
閆富貴有些不耐煩，“我倒是想跟他通氣，可我也得知道他在哪啊。我要是不抓緊給他報名，以他那唯唯諾諾的性格，這樣的工作他都找不著。”
三大媽也知道兒子沒用。
但是不管有用沒用，總歸是自己的兒子，彆管平時有多瞧不上，真當遇到危險時，作為母親還是會忍不住擔心。
“你也說了，他性格有問題。就他這老實巴交的性格，去了那吃人的煤礦上，還不被當地人欺負死。”
閆富貴一心想著賺錢，哪裡會想到這些，甚至覺得閆解成發展到今天這樣，她這個做母親的要負主要責任。
“正因為這樣，才要讓他出去鍛煉鍛煉。再說，你怎麼知道煤礦上什麼樣？你又沒去過。
你這是杞人憂天，人家是正規企業，你以為人家是什麼？黑社會嗎？少想那些有的沒的，慈母多敗兒，說的就是你。”
三大媽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閆富貴作為一家之主，他決定的事情，沒有人能夠阻止。
而且他一直瞧不上大兒子，再加上還有一個上躥下跳的於莉。
兩口子光吃飯，不乾活，整天遊手好閒，老頭子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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