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教皇!
躺在床上的羅西呼吸突然急促起來,他猛地睜開眼,一翻身從床上翻到床下,半跪著嘔吐不止。酸臭的胃液混著沒有完全被消化的食物殘留物一起噴了出來,整個屋子裡都是這種濃濃的腥臭味。
他差點把整個胃都給吐出來,到最後什麼東西都沒的吐了,還跪在地上乾嘔。
唾液、胃液、消化液、從他的嘴巴裡、鼻子裡流出來,強酸性的液體讓他整個食道和鼻腔都是火辣辣的疼。他擠出了幾滴眼淚,胡亂的從床上抓起了一件什麼東西在嘴巴上擦了擦,扶著床沿站起來了。他赤果著身體,身上還有些淡淡的疤痕沒有褪去,屋子裡的裝飾看上去非常的普通,甚至可以用窮來形容。
他疑惑著將床單卷了起來,圍在自己的腰上。
他的記憶,隻到了托蒂死亡的那一刻。他記得,他要人把皇宮的城牆轟開,然後……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們成功了嗎?法比奧安排的後手將皇帝從皇位上趕下來了嗎?他登基為帝了嗎?
腦海中似乎還有社麼東西隱隱約約的浮現著,想要去探索一番,卻一無所獲。他煩躁的一拳錘在牆上,發出一聲悶響。
他推開門,黎明就在眼前,東方的天空已經泛著魚肚白,星辰還掛在天上一閃一閃,月亮在西頭不舍的被遮住了半邊麵孔。
靜悄悄的。
門外有一堆篝火,幾個人圍在篝火邊上睡著了,哈諾的呼嚕就像是打雷,可對旁邊幾人卻沒有絲毫的影響。
他環顧四周,這是一個類似小村莊一樣的居住區,十幾間破敗的房子亂七八糟沒有規劃的橫著,這樣的居住點在帝都周圍有不少,大多數都是一些野采的平民和獵民所居住。他們會在外出期間住在這裡,周期可能長達一個月甚至更久,直到他們獵取了足夠多的東西,才會回轉帝都。
羅西微微頷首,哈諾腦子還不算太笨,城外貴族區是肯定不能住的,萬一法比奧親王事敗,到時候那真叫插翅難逃。
他踢了一塊木墩到篝火旁坐下,篝火旁有一些樹枝上插著一些烤的發乾的肉塊,其中的油分把這些肉煎炸的就像是磚頭一樣堅硬。他從地上抄起一個水袋,就著溫熱的涼水,狼吞虎咽起來。
不得不說,這些堅硬的如石頭一般的肉塊真的難以下咽,他吃了一個以後腮幫子都疼,嚼起來可真費勁。
也不知道帝都怎麼樣了。
他想著心事,撥弄著篝火,騰起的火星升騰到高空中,緩緩熄滅。
哈諾突然被驚醒,他茫然的睜開眼看了下四周,最後目光停留在羅西的身上。好幾秒之後,他才回過神來,抬起胳膊擦了一下嘴邊的口水,“羅西老爺,您休息好了嗎?”
羅西望著他,“你知道帝都情況如何了嗎?”
哈諾苦笑著點點頭,用一種如同說故事的語調給羅西解釋了起來。
昨天半夜,皇帝陛下在皇宮內被刺殺,頭顱被刺客取走,整個皇宮亂成一鍋粥,那些帝國重臣們六神無主的到處亂跑,仆人們也卷挾了財物躲了起來。這時候大皇子出現了,他迅速鎮壓了皇宮內混亂的態勢,殺了一大批人,控製住了皇宮。
法比奧親王的人不斷攻打皇宮,但是沒有絲毫的進展,大皇子的騎士們完全阻擋住了法比奧親王的攻勢,把他的人馬都趕出了皇宮。
最讓人驚訝的就是,原本應該就國的長公主殿下,居然率領大軍攻打帝都,法比奧親王不得已之下,收攏起自己的力量,與其周旋。
總之就是一個字——亂。
羅西聽完之後腦瓜子生疼,這都taa的是怎麼一回事?大皇子不是危在旦夕嗎?他的肺炎讓他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他又是如何率領騎士團鎮壓皇宮內亂的?他的人馬是從哪來的?
長公主殿下又是什麼時候到帝都的,幾萬人的大軍一路上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是誰掩藏了他們行軍的動靜,她為什麼,憑什麼去攻打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