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教皇!
在另外一個世界,同樣有一個人一宿都沒有合眼。暗沉的眼袋微微有些浮腫,地上的煙頭密密麻麻,哈諾喝著白酒,抽著香煙,手中把玩著幾塊純金打造的大麵額籌碼。
他有賭博的愛好並沒有因他成為伯爵就戒去,反而賭的越來越大。若不是羅西不經意間攢下的家產足以讓他揮霍,他早就又變成一個窮困潦倒的貴族。
他一夜沒有睡,是因他內心的煎熬。
隻有真正的麵對過千丈絕壁,才能體會到麵對鬼斧神工的大自然時有多麼的無力。
他跟隨羅西的時間不多,短短兩三年,羅西卻給他留下了無敵的印象。那種無敵並非是口頭上說說而已,而是在一次次絕殺中闖出一條血路,將所有敵人都踩在腳下的無敵。
作為羅西最忠心的狗腿子,在羅西離開之後,他背叛了自己的忠誠。
其實這種背叛在他看來,無足輕重。
反正你都不在了,那我也就不存在忠誠與不忠的概念。他直接倒向了帝國皇帝法比奧,成為了法比奧用來惡心,同時打壓教會最有利的劊子手。正因為他跟著羅西見證了教會從弱小走向強盛,他比其他人更加了解這個組織的一切,對教會的運轉,人員的流動也更加的熟悉。
在他的幫助下,法比奧再次遏製了教會的第二次飛躍式發展,早早將教會重新壓在了皇權之下。
他原本可以繼續當他的伯爵大人,每天和小寡婦或者其他貴族的女兒們打情罵俏,也可以在賭場中一擲千金,隻為了那一瞬間劇烈的心跳。
可突然降下的神跡,如同一盆冷水一般,兜頭澆下,讓他一瞬間從美好的世界裡清醒過來。
羅西並非死了,隻是離開。
死了,沒有以後,人死如燈滅,再也沒有未來。可離開,卻有著回來的希望,或許有一天,羅西就會突然回到這個世界上。
哈諾太明白了,背叛羅西的後果將是他無法承受的。以羅西那種對自己狠,對敵人更狠的性格,他或許不會死,但是會在死之前,一直飽受折磨。
他必須做出一個選擇,而這個選擇,將影響到他以後的路。
他又灌了一大口酒,迷蒙的眼睛裡倒映出一個人影,小寡婦穿著黑色絲質的睡衣,揉著惺忪的睡眼推開了書房的門,依在門邊,打著哈欠。幾年不見,小寡婦身上再也找不到那種讓人能感覺到親切的氣息,她儼然變成了一個高貴的貴族夫人,隻有不經意某些小動作之間,才會流露出她出身市井的風氣。
“還不睡覺嗎?這幾天我看你的狀態很不好,是不是碰到了什麼難事?”,小寡婦嫋嫋的走來,坐進哈諾的懷裡,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臉上香了一口,“任何事都有解決的辦法,你是一家之主,身體比任何事情都更加重要。”
哈諾臉色微微一僵,他和小寡婦之間已經從激情變成了親情,失去了炙熱的感情,一切都變得平淡起來。他以前無話不說,什麼事情都會和小寡婦交流,現在卻永遠把事情藏在自己的心裡。
他略微頷首,“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小寡婦嬌笑著解開了哈諾的腰帶,如蛇一般仿佛沒有了骨頭,纏在他的身上。
書房裡很快就傳來了粗重的喘息聲。
……
日上三竿,哈諾將手中的籌碼丟到桌子上,歎了一口氣,他已經做了決定。
他已經是人上人了,是人人都羨慕嫉妒的哈諾伯爵大人。他如何能在未來某個時候,重新變成另外一個人的走狗?哪怕他是侯爵,哪怕他是世襲的侯爵,也不能再讓他成為一隻狗!
即使是一隻狗,也有狗的尊嚴,也有狗的理想!
他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走進了密室中,翻開了羅西嚴厲囑咐他不允許擅自翻開的獸皮書。
“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