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另一麵!
我不想被他抱著,但他喜怒無常,我萬萬不敢提,因此整夜無法入眠。
忽然,繁音鬆了手,床墊上傳來輕輕的震動,是他翻過了身。
我覺得舒服多了,眯起了眼睛。
大約過了十幾秒,臉頰上突然傳來癢癢的觸感。
是他屈著的手指,在刮我的臉。
我連忙閉緊眼睛。
他的手指在我的臉頰上停留了一會兒,突然捏住了我的耳朵。
倒是不疼,但把我驚了個夠嗆。
“起來。”他命令。
我睜開眼,扭過頭,他已經下床去了衣帽間。
我跟進衣帽間,他正坐在沙發上點煙。
見到我進來,便拿起一樣東西朝我砸過來。
我連忙接住,是個遙控器。
“開門。”他命令了一句。
他的衣帽間目測至少有兩百平方米,每一麵牆都是衣櫃,其中整整一麵牆壁的櫃門是鏡子,另外三麵的櫃門則是透明玻璃,裡麵分彆擺放著袖扣、手表和腰帶。琳琅滿目的昂貴材質在燈光的照射下閃爍著璀璨的光輝。
中央有幾個巨大的玻璃柱子,裡麵是領結、領帶、領巾、口袋巾等柔軟的配飾。
他所坐沙發下的地板上有條圓形縫隙,顯然會轉動。這種程度的奢侈在這棟房子裡並不多見,由此可見他不僅愛打扮,還特彆懶。
我按著遙控器,他麵前的櫃門便打開,櫃門反麵還是玻璃的,是項鏈、手鏈、領帶夾等配飾。
裡麵的衣服是黑色燕尾服和相配的鞋子。
我看向繁音,他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
我繼續按,白色燕尾服。
沒反應。
再按,燕尾服居然有灰色的!什麼場合穿?
沒反應,他今天可能不穿燕尾服。
我按了整整一大圈,順便把他的衣櫃欣賞了一遍。作為一個喜歡漂亮衣服的女人,我打心眼裡羨慕。
他始終閉著眼睛。
我隻好開口“繁先生?”
“老公。”他依然閉著眼睛。
又抽哪門子瘋?有我這樣當老婆的嗎!
“老公?”
他沒吭聲。
“你選哪件?”我懷疑他剛剛睡著了。
“上午工作,中午陪我爸爸吃飯,下午陪蒲小姐喝茶。”他還是閉著眼睛。
我不由脫口而出“喝完茶呢?”
“回來換衣服參加宴會。”
我繼續犯賤地問“參加誰的宴會?”
他霍然睜眼“女明星。”
我不由咬了咬牙。
“想去?”他揚起眉。
我很想說想,卻轉念一想,蒲藍的事我就去錯了,還是不要給自己找麻煩“不想去!”
他點點頭,沒說話。
“你挑哪件?”
他登時皺起眉頭“你傻?”
“我……”我懂了“我隨便挑?”
他沒吭聲,重新閉上眼睛。
工作和見蒲萄肯定都需要正式一點,雖然我有心給他挑一身牛仔服讓他丟臉,但我覺得他會掐死我。
想想真是惡心,他跟彆的女人約會居然還要我來挑衣服!
算了,他又不是我老公,喜歡約誰就去約吧!他是明知道我不是他老婆還強暴我的社會敗類,最好趕快被彆人勾搭走。
這樣一想我就能稍微冷靜一點。
我給他找了身深灰色的西裝,拎到他麵前,問“行嗎?”
他懶洋洋地張開眼睛,瞥向我“我是要去參加競選?”
“見蒲小姐當然要穿得正式一點。”我說“否則會讓她覺得你不夠真誠。”
他閉上眼睛。
我又拎出一套偏休閒的西裝。
他又瞟了一眼“太醜。”
醜還買?
一連拿了十幾件,除了牛仔服已經沒有可選空間了。
我就要被他折磨崩潰,隨手抓了一牛仔褲和一件毛衣,衝過去說“我沒有更好的品味了!”
他睜開眼,不冷不熱地掃了一眼,道“內衣。”
我隨手逮了一條黑色蕾絲的(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種款式),扭頭時他已經脫光了衣服。
我把那東西丟過去,他看也沒看就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