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另一麵!
我說“這我得考慮一下。”
“ne,蘇小姐。”他掏出了手槍,拉了槍機,一邊按鍵升起車門“你讓開,我進去了。”
“等等!”我忙說“蒲先生,我替你想了個更好的條件。”
他看過來。
“我跟你。”我擔保他十有會答應。
他沒說話。
我讓開車門的位置,說“你認真考慮,這扇門你進得去,也出得來。但我不擔保你能活著見到明年的第一場春雨。”
他看著我沉默。
我這也是個下下策。我不管他今天為什麼來,但他顯然是知道我在這裡才來,並不是衝著繁音。我上次就懷疑他接近我有目的,可他就算跟繁音不和,看那天談判的架勢,他的勢力也比不過繁音。能力不如對方時,再染指對方的妻子,這顯然就是自掘墳墓。除非……
他是衝著我來的。
而我有什麼值得對方垂涎的?我這種“成色”在繁音這個閱女無數的人渣眼裡隻值四萬塊,可如果加上我養父就不同了。
我養父已經不要我了,我騙不住繁音。因此在繁音眼裡,我的價值隻是個可以隨時掐死的廢物,平白讓繁音為我丟掉三億多根本就不可能,就算小甜甜樂意,他家裡的人也絕不會配合,而我總不能讓小甜甜去進行那麼危險的談判。
但隻要蒲藍是衝著這個而來,他就得衡量孰輕孰重。我這個“蘇家女兒”的身份可比三億值錢多了,但它實則又毫無用處,等於騙了蒲藍一把。
雖不能百分百肯定有效,但我想以此先掙紮,不成再回去跟小甜甜商量對策。
小甜甜肯定會難過,但也肯定能明白我是為他好。而即使我不做這種事,那個大佬版也整天都想殺我,他的感受不用考慮。
至於我自己,就先委屈一下穩住局麵,再慢慢想接下來要怎麼解決。
蒲藍的沉默是個好兆頭,這證明我猜對了幾分,如果我的條件於他無益,他肯定不會陷入糾結。
我也沒說話,太急顯得我低他一等。
終於,蒲藍撐不住笑了“這麼說,我需要拱手讓掉三個億?”
“是賠是賺蒲先生心裡有數。”我說“看你如何看待了。”
蒲藍輕輕地點頭“你們已經結婚了。”
“剛拿了個證。”我說“離也容易,不離也容易。我對你感覺還好,至少你沒那麼暴力。”
他又笑了“過來。”
我靠到車窗上。
他握住了我的手,捏了捏“這麼說,願意陪我過新年了?”
“當然了。”
顯然他並不放心“不需要回家?”
“可回去。”我說“也可不回去。”
他再一次笑了,把我的手拉到嘴唇邊,吻了一下,輕聲說“到時我來接你。”
“好。”
他鬆了手,笑吟吟地朝我看過來“現在還真的有點像‘蘇小姐’了。”
“我一直都是。”我說得可是實話。
布加迪開走後,我的兩條腿都是軟的。剛剛既怕他突然拎著槍衝進去,又怕他突然把我拽進車裡讓我付“訂金”。
幸好他什麼都沒做,給我留了一點時間仔細考慮。
繁音現在肯定在生氣,我沒精力哄他,便在花園裡坐了一會兒。
冷空氣暫時讓我的腦子清醒了一點,卻對我的思考毫無益處。我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做什麼?跟小甜甜商量?想都知道他肯定要選擇犧牲自己,但我敢說蒲藍前腳把這事說出去,繁音的仇家後腳就會找上門,前兩次被追殺的經曆依然曆曆在目,我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告訴阿昌?還是告訴繁音的父母?估計也毫無幫助,我若是他們,肯定會選擇讓這個叫蘇靈雨的女人到蒲藍身邊去,先穩住他再殺他。可殺霍利的時候,那個女明星也死了,這應該就是“封口”。
雖然沒有深入接觸過蘇家的事,但我好歹是在蘇家長大的,耳濡目染也明白一點這種家族裡的事。商場如戰場,丟卒保帥是常有的事,黑道必然更加黑暗。我雖隻是個小卒子,也想努力地活著。
真是兩難,我現在唯一能做的隻是先探探阿昌的口風,期待一下奇跡。
而且蒲藍為什麼會知道我養父的事?這事連大佬版都查不到,他怎麼會清楚?
羅嫚的確跟他們走得很近,但她根本不知道我有這個背景。小時候的同學有些知道,但這些年我在德國並沒有遇到什麼……
周存!
上學的時候,他曾送我回當時的住處,也知道我在德國。如果他認識蒲藍,那他很可能對蒲藍提起過。隻要蒲藍有心,就能根據我住處的地址順藤摸瓜地查到它的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