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非要給那個男人捐肝。”他的眼睛裡溢出了淚“你出去,我不想對你解釋。”
“音音。”我說“捐肝的理由我上次就已經解釋清楚了!”
“那個變態幫你把我的肝捐了,都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他哽咽著說“他也喜歡你。他們都喜歡你,你也不喜歡我了……”
我沒說話。
他還在念“他們都說我是壞人,壞事都是我做的。你也這麼想,所以你都不見我。你生孩子那天,我本來想去看你,可是他們都不準。他們覺得我會傷害你。但我隻是覺得生孩子很疼,你沒有親人,我等在外麵你會覺得高興一點,雖然那個孩子不是我的……”他越說越難過,哭了起來。
我也不由開始心酸。
其實我那天沒有想他,我完全沒有那種精力,滿腦子都是希望孩子快點出去,還罵了一會兒變態。剩下的時間,幾乎都在想我那個從未謀麵的媽媽、養父還有阿姨。
我說“我知道你肯定是好意,但他們不知道。音音,既然你真的沒有做那些事,那你就告訴我,我幫你對他們解釋。”
他依然在哭,沒有回答我。
我想現在這麼多人,他肯定覺得特彆不安。畢竟他的心智還小。
況且即便他的心智已經成熟,被冤枉也肯定非常難受,不想說話也是正常。
於是我對廣誌說“你們出去吧,好嗎?”
廣誌搖頭“夫人讓我們務必守在您身旁。”
“我不需要。”我說“你們這樣是在侵犯人權,等我出去就立刻報警。”
廣誌沒說話。
我隻好對繁音說“我現在去找他媽媽,讓她把他們撤走,等下隻有我們倆,咱們再聊,好嗎?”
他依舊沒有理我,仍在低頭垂淚。
我帶著廣誌出去,在書房裡找到韓夫人,她正處理公務。
我坐在沙發旁等她,她很快便過來,笑著問“情況怎麼樣?”
“我希望自己進去。”
“不行。”她說“他有可能會給你帶來危險。”
“他是我老公。”我強調說;“而且我覺得那些事恐怕不是他做的。”
韓夫人靠到了沙發背上,微微地笑了一下“他當然不會說是他做的,可你要明白,如果是他做的,那他現在就絕不會承認。”
我更加生氣“韓夫人,您不覺得您的想法太過剛愎自用嗎?”
“我不覺得。”她平靜地說“我覺得是你太天真。”
“您口中的好兒子曾經把我踢流產,可您口口聲聲說會傷害我的這個從來沒有傷害過我。”我越發地傾向小甜甜“抓賊要捉贓,我現在就是要問他!”
“孩子,聽著。”韓夫人依然在笑“我不想聽你那些幼稚的道理,要見他就需要陪著人,否則就回醫院去。”
“韓夫人!”我更加激動“我現在就是想問清這件事!”
“你不需要問清,真相早在你生念念之前就已經告訴你了。”韓夫人說“我覺得你這孩子有點過分善良了,一味地同情弱者容易使自己失去理智。”
“可您有證據嗎?”我問。
“我有。”她說“但音音不希望我拿給你。隨你信不信,但你隻有那兩個選擇,因為這裡是我家。”
我隻得問“那就算他殺了我,我也沒有關係呢?”
“那也不行。”韓夫人說“我不希望念念的父母相殘。你也儘量不要說這種蠢話,畢竟念念還需要你。”
話語權並不在於口才而在於實力,因此我沒辦法說服她,隻得沉默。
半晌,韓夫人問忽然問“你對主人格有過感情嗎?”
“沒有。”
她歎了口氣“不可能一點都沒有吧?”
“真的沒有。”我才不想承認這個。
她又問“那第二人格和蒲藍,你更喜歡誰?”
“我根本就不喜歡蒲藍。”我真是煩透了“為什麼所有人都這麼認為?”
“因為那是肝,每個人都隻有一個。如果不愛一個人,為什麼要為他做這樣的犧牲?”
我便問“那麼繁音也說他不喜歡我,可他替我捐肝了,好像隻是因為怕我難過。”
“沒錯。”她說“他喜歡你。”
是不是我的人生觀有問題?我覺得我給蒲藍捐肝無可厚非,因為我錯在先,但這些人都不這麼認為。而我不覺得主人格喜歡我,可他們都說他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