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另一麵!
林小姐沒說話,管家轉身進去角門。很快,女傭們紛紛跟進去,端著一個個蓋著菜蓋的精美盤子出來了。
盤子分彆擺到我們麵前,菜蓋被打開,我看著裡麵血淋淋的東西,不由一陣反胃。
繁音瞥了一眼,估計也有點惡心,側開了臉。
林小姐大概就是想看他這種表情,目光中露出邪惡的滿意。
繁音不跟我做任何眼神交流,我隻好看向蒲藍,他很專心地看著麵前血肉模糊且散發著濃濃臭味的盤子,似乎很感興趣。
阿飄當然與我一樣,精神都要崩潰了。
林小姐的那份與我們一模一樣,但她一本正經地用叉子往嘴裡送,血紅色的湯汁順著她的嘴角流下來,看起來更惡心了。
她吃了幾口,看向了繁音“繁先生不想嘗嘗麼?”
“不想。”繁音說“我最後再說一遍,請林小姐儘快進入正題。”
林小姐便笑了一下,說“我知道你在催我什麼,你放心,你想要的東西,我一定會讓你看到。但請繁先生先吃點晚餐,你們走了兩天,非常的累,我等了兩天,也是又累又餓。”
繁音沒吭聲,慢慢地站起了身。
我也想跟著站起來,但見蒲藍和阿飄都沒有動,便陷入糾結。
就在這時,繁音突然伸手掐住林小姐的後頸,輕輕地說“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把小孩放出去。”
其實我一直都不明白繁音為什麼不動槍,這點殘疾人似乎並不是我們的對手,我們直接放槍把小女孩救走就行。但不僅繁音沒有,蒲藍也完全沒有動槍的意思。
我想他倆都選擇不用槍,而是在這裡打嘴仗,應該是有安排的。縱然不解,也沒有貿然掏出槍來。
林小姐似乎完全不懼繁音,聲音依舊很平靜“抱歉,我做不到。”
繁音似乎怒了,伸出另一隻手按住她的臉,作勢就要拗斷她的脖子。
就在這時,我的餘光突然看到光芒,與此同時,傳出小孩子的抽泣聲。
我們不約而同地朝那邊看去,發覺熄滅的壁爐左邊原本潔白的牆麵上此刻正投著影。
影子很清晰,像是一段視頻。上麵是一個赤身的小男孩,看樣子大約隻有五六歲,樣子比一般的強壯孩子要胖了許多,臉上的肉把眼睛都擠沒了。他的手臂被一雙大人的手按著,另有一雙手不停地在他的身上撫摸,在處逗弄。場景裡不時傳來說話聲和笑聲,間或一些下流汙濁的評價。小男孩的臉紅撲撲的,但臉上的神色分外驚恐,目光中也有不解,肉呼呼的身體可憐巴巴地顫抖,顯然是恐懼和被過早點燃的性衝動讓他非常難受和困惑。
畫麵越往後越惡心,小孩的抽泣聲也就越大。有些對話是很清晰的,比如小男孩哆嗦著說“阿姨,不要……”
大概就是那雙手的主人在問“為什麼不要呀?音音?”
小男孩恐懼地幾乎口齒不清“我媽媽說這裡不能被彆人摸……”
“你媽媽?”那個女人陰冷地反問,隨後畫麵中的右手抬了起來,狠狠地扇到了小男孩的臉上。
孩子一邊哭一邊縮,畫麵中又加入了一雙手,按著孩子好方便那雙手繼續扇。
我知道她扇了多久,也許一分鐘,也許兩分鐘,我不確定,因為我已經傻了。我隻知道那孩子始終都在哭,她始終都在扇,間或在他身上最脆弱的地方狠狠的捏,質問他“誰是你媽媽?”
命令他“說啊!誰是你媽?你這個小雜種!”
一直扇得他改了口,說她才是她媽媽。但她還不滿意,撫摸著他的身體,說“那媽媽能不能摸摸你?”
“可是……”那孩子恐怕已經不敢再忤逆,在說完這兩個字後哭著改了口“能……”
“看吧,還是我兒子。”那個女人的聲音很滿意,周圍也傳來附和的笑聲。
我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因為我看不下去了。我想扭過頭看看繁音怎麼樣了,卻又覺得他此刻恐怕不敢麵對任何目光。
我隻能看到他身上的那塊傷口,它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又開始滲血了,而且已經浸透了蒲藍給他的外套。
對啊,在場這麼多人,蒲藍還是他的對頭。這種事居然就像電影一樣放出來了……
果然很誅心。
突然,耳邊傳入一聲悶響。
我不由順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看過去,發現林小姐的頭被繁音按進了桌上那盤血肉模糊的詭異食物上,呆了幾秒,又拽了出來。此時她的臉上糊滿血肉,要多惡心有多惡心。那段視頻還在房間裡回蕩,繁音卻似乎充耳未聞“把小孩放了。”
林小姐沒搭理這茬,隻愉悅地說“那裡麵的小孩子是繁先生吧?真是個可愛的孩子,難怪我姑姑那麼疼你。”
我正想掏槍,蒲藍在桌下按住了我的手,朝我使了個眼色。
我隻好強忍住了,大概是因為太生氣了,頭也有點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