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聽錯。”我坐下來,說“你怎麼啦?乾嘛突然讓我回病房?我生病了嗎?”
他先是沒說話,半晌突然張開眼睛,四下看了一圈,猛地看向我,表情異常震驚。
我問“怎麼啦?”
他問“這是哪兒?”
“你被人襲擊了,這間醫院離得比較近。”我說“我……是來看你的。”
他便看了看自己的狀態,似乎還挺相信的。且又環顧了病房一圈,目光猛地凜起“去把窗簾上的攝像頭摘下來。”
呃……
我好想說不要啊!
我磨磨蹭蹭地站起來,正要搬椅子,繁音突然說“等等。”他一邊說一邊撐起身體,說“站到牆角去。”
我不明所以,但還是到牆角裡站著了。
眼瞅著他坐了起來,拔掉那些管子,吃力地把傷腿拿了下來,我連忙問“你要乾嘛!”
“彆囉嗦。”他嚴肅而冷峻地說“聯絡我爸爸。”
我連忙跑出來,扶著他說“我去拿攝像頭,你快回去躺著。”
“彎腰!”他突然把我按到了地上,一邊在我的上抽了一巴掌,一邊怒吼“蠢豬!發什麼呆,爬到牆角去!”
我連忙爬到牆角裡,怕他再打我,隻好眼睜睜地看著他小心翼翼地挪到了窗戶底下,扭頭命令“聯絡我爸爸!”
我連忙拿著手機,正顫抖著撥打繁爸爸的電話,突然聽到嘩啦一聲,窗簾被拉開了。
我剛剛之所以拉住窗簾,就是因為攝像頭很不好卡,他一拉開,攝像頭也跟著掉到了地上。
繁音就像窗外有什麼人似的,小心翼翼地朝那邊看過去,似乎鬆了一口氣,但依舊很小心地把整個身體都藏在窗台之下,撿起攝像頭,看了一眼,也放鬆多了,便把攝像頭裡的內存片扣了出來……狠狠地掰斷了它。
然後心滿意足地靠在牆壁上,把頭一歪,昏了過去。
夭壽啦……
我蹲在牆角,心頭一片灰暗,簡直無語凝噎。
趁著繁音昏迷,我連忙招來醫生,請他們幫忙把繁音抬回來,重新把他插上管子。
我對剛剛的情況非常不解,便對阿昌形容了一番,問他這是什麼意思。
阿昌立刻就笑了,說“病房不是自家的,大白天窗簾卻拉得那麼嚴,上麵還卡著攝像頭,這讓他以為是有人刻意襲擊。讓你躲到牆角,是因為這樣至少離門窗遠些,如果有人襲擊,存活率稍微高一點。你跑到窗邊他生氣,就是因為當時你肯定背對著窗戶,如果外麵有人,你就死了。”
“那他還自己去取攝像頭。”我說“而且我好想知道他現在的記憶是什麼時候的……”
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受傷,但在他的記憶裡似乎我還需要呆在自己的病房,所以應該也是有念念之前了。
好像他還挺想著我的……
雖然把我打得好疼。
繁音這次下床動了元氣,因此他好久都沒折騰。
在這期間,我和阿昌換班去吃飯。飯是蒲藍做的,味道棒得我們恨不得舔盤子。
蒲藍說李虞也參與了,因為刀工都很好,所以沒看出來哪個是李虞做的,估計隻有紅燒肉?
吃完之後我回來給阿昌換班,問他繁音的情況,他說“一直在休息,您不用擔心,他可能是累了。”
我點頭,說“飯很好吃,你記得多吃點。”
阿昌便笑了起來,說“知道了,謝謝太太。”
剛說完這一句,身後突然傳來繁音不陰不陽的聲音“誰的飯很好吃?”
他怎麼又起來了!
我感覺身後陰風陣陣,僵硬地轉過身,麵對著那張充滿找茶味道的臉,我僵硬地擠出一個笑容“音音……”
他瞥了我一眼,問“這是哪來的野女人?”
阿昌嫻熟地瞎編“是老先生派來照顧您的,您遇到了襲擊。”
“alie呢?”繁音沒再關注我的事,而是對阿昌說“她怎麼樣了?”
阿昌可能沒聽懂,神態有些茫然。
“我記得我是跟她一起遇到了襲擊,她怎麼樣了?”繁音說“當時你不在,阿傑呢?讓他過來。”
阿傑就是林家臥底過來的司機,他已經被我殺了。
阿昌便不知該怎麼解釋,看來他對繁音所問的事一無所知。
繁音卻突然瞪大眼睛,滿臉驚慌“他死了?”
“是。”阿昌已經想到合適的謊言了“他聯合外人賣了咱們,是蘇小姐救了您,阿傑被她殺了。”
繁音立即看過來,滿臉凶悍。
阿昌立刻加緊說“蘇小姐是老先生給您介紹的小姐,她父親是蘇先生,老先生非常喜歡她,絕對信得過。”
繁音便沒說話,又焦急地問阿昌“alie呢?”
“她……”
他一把提起了阿昌的領子“她死了?”
“我不清楚,她失蹤了。”顯然阿昌已經沒得編了,而我對繁音口中的這個事件一無所知,完全幫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