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另一麵!
短信息裡還有一張照片,是一張好像是監控畫麵的照片,上麵是一戶人家門口,有個人懷裡卡著一個男孩子,那個人長得很像蘇悛。
我的心莫名地震了一下,卻聽到繁音冷笑一聲“你哥已經傻到自己親自乾這種事了?”
我沒說話。繁音便伸手抽走我手裡的電話,撥通繁爸爸地號碼問“你到底想乾什麼?”
我聽不到那邊說了什麼,但應該就是老生常談,或許還有些讓繁音很難忍受的話,因此繁音地臉拉得老長,語氣堪稱凶悍“你告訴我,你是不是不參與我的事就會死?乖乖在家養老是不是就會死?”
這話太過分了,我連忙拉他。
但繁音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你是不是瘋了,連這種東西都能相信?你乾這種事兒親自去?你一把年紀了怎麼越活越回去?嗯?”
那邊又說了些什麼,繁音便說“我能找,能為了你找!但我告訴你,我今天去找了,找不到我就殺了那女人,找到我就掐死那個雜種!”
之後繁音掛了電話,胸口依然因為憤怒而劇烈地起伏著,吩咐阿昌“給米粒發刀子。”
阿昌點頭答應,我忙問“你不是說找不到孩子才殺她嗎?”
這句話像是觸了火藥桶,繁音挑起眼睛問“你有病?”
“我……”
他剜了我一眼,開門下了車,到外麵抽煙去了。
阿昌也作勢要下去,我趕緊拉住他問“你真的會去殺米粒?”
“嗯。”
“可是……”
“太太。”阿昌壓低了聲音說“先生正在氣頭上,這個決定對您沒有傷害。”
話是這樣沒錯,但事到如今,米粒可並沒有說孩子是假的,而是說孩子丟了。如果她沒有說謊,那繁音現在不找孩子,就等於掐斷了他的一部分希望。如果孩子現在出了什麼事,而日後繁音突然證實那是他的親兒子,那他心裡怎麼可能過得去?
這時,阿昌的電話又響起來,他接起來說了幾句便要下車。
我忙問“是誰?”
“是米小姐。”阿昌說“她說她昨天就已經報了警,條子可以作證,證明那孩子的身份。但條子找不著孩子,希望咱們幫忙。”
阿昌說完便下去了,我也連忙下車。阿昌對繁音彙報了這事,繁音先是沒說話,半晌問“你覺得這像真事麼?”
“不像。”阿昌說“她既然說有手續,那手續就鐵定是真的。隻是米小姐以前是條子,如果她是轉成臥底,那必要的偽裝手續肯定會給她辦。如果背後還有人操控,條子有可能受賄做出一套手續。當初我可以確定米小姐身邊有人盯著,雖然盯米小姐的人前些日子被揪出是條子的臥底,但除非米小姐跟他有合作,否則這種小事他不需要包庇來露馬腳。以現在的情況來說,我們畢竟不在本地,這裡處處都可能有危險,如果幫助米粒小姐找孩子卻落入陷阱,那恐怕會出大事。”
繁音看向我,問“聽得懂麼?”
“嗯。”我說“但萬一他是……”
“那就是他命不好。”繁音說“這件事嚴格來說應該是從米雪開始的,從那時起,我就開始有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就像有人用槍指著我。我不是完美主義者,不用顧慮萬一,我巴不得沒有他。”
他都說到這份上了,我當然再無法辯駁。
“米粒等等再做,她現在驚動了一大堆條子,把她殺了容易留下線索,到時不好收拾。”繁音說“過段時間,等她‘找’孩子這事平靜平靜。”
“直接殺嗎?”阿昌問“不需要先審嗎?”
“不需要。”繁音說“我想過了,這件事之所以已經讓我們家這麼亂,就是因為我總想著審。早知如此,從米雪開始,來一個殺一個,也就不至於牽扯出這麼多。想要不落進圈套,最好的辦法就是從一開始就不去關注它,直截了當地解決它。而不是蹲在陷阱旁研究它,也不是假裝掉入陷阱等待收網的獵人。”
我問“那即便有萬一,你也真的不會後悔嗎?”
“不會。”他扔了煙蒂,說“上車。”
我們上了車,阿昌又接到電話,總之依然是米粒的哀求。
我們還得等十幾分鐘飛機才能起飛。繁音便叫我給我養父打電話,是說我們懶得再折回德國,想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