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另一麵!
這才想起扭頭看向繁音。他睡覺輕,現在還沒醒已經很少有,我不敢用手動他,但他穿了一身黑,這種光線下我什麼都看不到。但此時我覺得自己聞到的是血腥味,便靠近他的身體聞了聞。他身上混雜著男士香水、香煙以及淡淡的體味。我在他腿上聞到了血腥味。
輕輕摸一摸那裡的布料,有點硬,像是被血滲過,位置也基本符合床上那片的高度。
人與人相處久了就是這樣,發現他受傷,我的第一反應是想叫醒他問。卻又覺得這是一種關心,我沒必要關心他,便又止住。想來想去,起身打算出去,身後卻忽然傳來繁音的聲音“第三者死了。”
我站住腳步,足足花了半分鐘才反應過來是說繁星,便轉過身問“這麼說他真的對不起過星星?”
他依然靠在椅子上,透著滿臉倦意,說“幸好你發現的及時,小雜種他父親負責這案子。”
為了應付綁架的可能性,繁星從小就學防身術等技能,和她同齡的男女生,她一個人至少能同時打三個。
我連忙走回去,在念念床邊坐下,問“那具體是什麼情況?調查到什麼程度了?”
“就快來逮捕她了。”繁音看著我說“讓她進去吧,我給她打點。”
“你讓她進監獄?”
“上個月,她在酒吧碰到他們兩個,然後就趁他不在勒死了那女人。”他麵無表情地說“她男朋友發現之後,完美地保留了犯罪現場,第一時間調取了監控記錄,通知了自己的父親。”
我越聽越心驚“監控拍下來了嗎?”
“沒有,但作案工具上有她的指紋和其他物證。”繁音無奈地靠到了椅背上,目光望向天花板我“一個兩個都這樣,養著幾百號殺手,幾百號律師,非要自己動手,動了還不善後。”
我問“你是不想替她解決?還是沒辦法解決?”
“沒辦法也不想。”他閉上了眼睛。
“那能找彆人嗎?”我問“你媽媽你爸爸能解決嗎?韓先生行不行?你不能讓她這麼小就進監獄吧?”
他猛地看了過來。
這神態太嚇人,我不由住了口。
“你知道中山狼吧?”他忽然問。
我沒說話。
“你和她都是。”他站起身說“也許監獄會教她做人。”
他說完就走了,我回房間時見他不在,覺得他肯定去了客房。
繁音生氣不是沒道理,家裡就是做這個的,沒理由還要自己動手。退一萬步,即便衝動動手,接下來也肯定得儘快找家裡,趕在警察之前把事情解決。拖到現在已經一個月,繁音即便有心解決也隻有被動。而且這還不是她自己說出來的,而是被彆人發現的。
但這件事也很蹊蹺,僅聽著,它和我的那件事幾乎完全一樣,簡直就是一個翻版,這不由令我心裡炸開了鍋難道我真的誤會了繁音?
可如果那天那個人不是繁音,那他又是誰?真正的繁音既然沒有去醫院,那他去哪了?他的車就停在酒店停車場,這個可能性完全說不通。
如果那天那個人真的是小甜甜,那……那他真的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小甜甜嗎?是那個在視頻裡痛苦掙紮的小甜甜?那個因為受過傷害而拒絕長大,同時恐懼性的小甜甜?
這個可能性令我覺得細思恐極。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扣響,來人是家裡的女傭,急匆匆地說“太太,林管家請您下樓一趟。”
我連忙穿衣服出去,一邊問“什麼事?”
“先生和大小姐在樓下起了爭執。”女傭說“他要帶大小姐去警察局。”
我還以為繁音隻是一時生氣,才會那麼說,畢竟他那張嘴從來都不饒人。沒想到他來真的,連忙跑下去,追上時繁音派人把繁星推到了門口。
此時天已經微微亮了,晨光把繁星的臉照得格外蒼白。我趕緊叫住手下,使出我最大力氣趕上去,拉住繁音的手臂說“你要乾什麼啊!彆亂來!”
“送她去自首。”繁音說“到時能少坐幾年牢。”
“不行!”我說“你不能讓她進去!”
“蘇靈雨。”他沉下臉,說“這一樁又一樁證據確鑿的殺人案,就算是總統也沒本事全平,你的事兒現在還沒乾淨,你最好彆摻和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