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看到念念身子一僵,小腦袋動了動,眼珠滴溜溜地看向了我。
“快交代。”
她假裝沒聽到,轉過身去背對著我。
“不交代我晚上就把你的熊熊藏起來。”
她沒有扭回來,但氣得瞪了蹬那兩條小細腿。
我好想笑,爬起來摸了摸她的小胳膊,捏了捏她的小臉,叫她一起吃早餐。
早晨接到了韓夫人的電話,問我怎麼突然轉院。我隨便敷衍了一下,阿昌又來電話,說繁爸爸也問了,而且對我的決定有些生氣。
繁音仍沒醒,但身體數據已經好多了。他主要是失血很多,兩刀也都離心臟非常近,是運氣好才沒死。
我讓星星給我把書房的資料室門拍照發了過來,完全沒有印象。於是便讓她先到念念的房間裡找東西。她找了整整一上午,把所有她覺得有可能的都拍照發來了,最終在念念的電動娃娃裡拆出了一個小黑盒子,並拎上了我的電腦,中午時給我送了過來。
東西拿來後,果然那些芯片是可以放進這個黑盒子裡的,而盒子的其中一端能拉出許多種插頭,其中一種就是插電腦的。
做這一步我有些沒底,畢竟家裡昨天才來過人。雖然我也學了程序方麵的內容,但比起專業黑客來說差了好幾個檔次,我檢查不出問題,不代表真的很安全。可總不能始終猶豫著,而且繁音的小黑盒子應該有防拷貝防感染這一類的功能,否則也太粗糙了。
因此在插入的那一刻,我還是付出了一些豁出去的勇氣,並且由於不想讓彆人看到裡麵的內容,我還請一位醫院高層領著星星念念到外麵去玩。
而後,盒子默默地運行,很快,電腦屏幕一黑,然後開始瘋狂地顯示字符。這一過程持續了很久,讓我有些緊張。
終於,它顯示了一個粗糙的登錄界麵,上麵隻有一個輸入密碼的地方。
我試了一下繁音的生日,不對。我的不用試了,念念的,果然對了。這如果讓憐茵知道了,肯定要吃醋的。
成功進去後,裡麵有個簡單的索引,以及分門彆類的文件。我隨手翻了幾個,有很多文件的原件照片,簽字印章清晰可見,生意的往來信息,甚至還有一些大人物的黑資料,以及各種不能見光的東西。
在我的認知裡,如果這都不算最高機密,那就沒有能算得了。
這個發現應該是好的吧?我幾乎是顫抖著撥通了我養父的電話,甚至忘了要算時差。而我養父很快就接了,依舊問“什麼事?”
“爸爸,我打開了。”我說“裡麵有生意記錄,什麼生意都有。”
他沒說話。
我繼續說“還有好多秘密資料,這都……”
“去跟他爸爸談吧。”他說“把東西放好。”
“我放到哪呀?”
“你隨便安排。”
“可是丟了怎麼辦?”慌死我了“我家裡都被盜了,他們肯定就是找這個。爸爸,我接下來怎麼辦?我……”
“冷靜點。”他說“實在沒有好辦法,就放回他放的地方。”
“好。”都在念念的玩具裡,該死,繁音怎麼把這東西給了我?我既有些高興,又覺得害怕。高興的是我可以用這個跟繁爸爸談了,害怕的是隻要我一談,繁爸爸必然還要派人來使手段要。思及此,我說“爸爸,如果我找他爸爸談,他會不會把我的孩子偷走,威脅我?”
“我這就聯絡你婆婆。”他說“既然你說她願意救那孩子,那這件事她就可以配合你,你把孩子送到她身邊。”
“那她不會和我公公配合起來吧?”
他笑了“你總要相信一些人,冷靜一些,這是個令你成長的機會。”
“好……”我說“我隻是不知道自己該相信誰,除了您……不知道誰還能幫我,畢竟這東西太重要了,萬一被彆人騙走,或者扣住了我的孩子,那我就……”
“你不用憑感覺去相信,而是以理智。”他說“人做事,大都是基於對自己有利的立場,而不是對對方有利的立場,你首先要理解這一點,其次,要明白,當在一件事中,這個人與你合作,要比不與你合作對他更有利,那就可以合作,反之則不能。”
“那如果這個人和我有感情呢?”我說“比如很好的朋友,我老公之類的?”
“那樣其實更複雜。”他說“如果感情關係可以像利益關係一樣簡單,爸爸就不會單身到如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