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另一麵!
林叔的確是這樣的,他每天定點在我們吃早餐時檢查家裡的衛生,且他是每一個細節都絕對要關注到的人,非常認真。
因此眼藥水是在今天早晨後到林準易發現它之前被拿走的。
那個房間除了寥寥數個女傭,也就是我們家裡這幾口人出入。林準易也說家裡沒有進人,他也問了繁星和念念,都說沒有動過。因此會拿它的人選其實隻剩繁音了。
正常使用的話,一瓶眼藥水不會這麼快就用完,而繁音當然已經換了衣服,因此我讓林準易把剩下的眼藥水交給韓先生,一起拿來醫院化驗,然後交代阿昌,讓他盯著病房、同時看好米雪。之後聯絡司機,得知車上並沒有眼藥水,且繁音沒有用過眼藥水後,便自己去舊病房找醫務人員。
舊病房被放了一些機器做檢查,也不準人進入。護士幫我在病房門口的衣櫃裡拿到了繁音的外套,衣服沒有洗過,上麵還有他身上特有的味道,口袋裡還有錢夾等物,沒有眼藥水瓶子這一類東西。但他的口袋裡藏著一個黃褐色的小紙團,裡麵居然是一枚煙蒂。
繁音身體這樣,當然不能吸煙,而且大家都對他嚴加看管,他也沒有渠道拿香煙。
不過這個發現似乎沒什麼用,我陷入苦惱,而此時一旁的護士說“太太,我想煙蒂有必要拿來化驗一下。”
“化驗?”
“是。”她說“紙團上之所以會有黃褐色的痕跡,是因為香煙不是掐滅在紙團裡,而是煙頭被浸濕後,再裹進了紙團,焦油浸透了紙巾,乾燥之後才會形成這樣。您剛剛說您在尋找眼藥水,它就符合液體的特征。”
我想了想,問“他被急救時還穿著外套嗎?”
“沒有。”這位護士一直在照顧繁音,非常靠得住,而且整個下午她也一直都在,因此她除了不知道繁音第一次暈倒前的情況,對於其他的都非常清楚“我們進去時,他的外套已經在老先生手裡了。”
原來如此。
我把煙蒂交給她,問“化驗的話,可以提取到成分嗎?”
“至少可以提取到眼藥水的成分。”她說“但毒素我不敢貿然保證。”
去找阿昌的路上,我又給司機打了電話,得知繁音中途的確以去洗手間為借口下了車,司機當時還有些奇怪,因為他通常不這樣。阿昌陪他下去了,兩個人離開了大約十分鐘,司機說他的確聞到了煙味,但因為阿昌坐在副駕駛,他認為是阿昌身上的。
繁音依然沒醒,繁老頭也沒有出來,一切都沒有異常。我便去問阿昌是不是中途給了繁音香煙,他卻搖頭“沒有,先生現在不能吸煙。”
“你的煙盒給我看看。”
阿昌掏出煙盒,裡麵還有四五支,香煙的煙蒂和牌子居然和繁音平時吸的一模一樣。
我問“你們兩個吸同一款?”
“是啊。”阿昌笑著說“這個牌子味道好。”
我實在不記得阿昌以前吸什麼牌子,因為完全沒有關注過。但我說“我不是要怪你給他煙,我隻是想知道,你們在哪裡吸煙?你有沒有注意,他是怎麼熄滅的煙頭?”
阿昌神色有些奇怪,有點猶豫。
看來是想儘量隱瞞,那我得說更多,讓他明白情況的嚴重性“準易發現我家的眼藥水少了一瓶,那些眼藥水是在家裡兩次進人之前買的,好久沒有用過了,雖然外包裝沒有缺損,但很可能被動過手腳。今天少了一瓶,所以,我想問你,繁音和你一起吸煙之後,有沒有掏出眼藥水熄滅煙蒂?”
首先他們肯定不是在洗手間吸煙,因為不允許。而如果他們在煙灰桶附近吸煙,那繁音就沒有必要把煙蒂收到口袋裡。但繁音是個不亂丟東西的人,因此可以確定那附近肯定沒有合適的垃圾箱。
果然,阿昌交代了,說“確實是我給了他一支香煙,他也的確拿了一個藍色的像是眼藥水的瓶子,用裡麵的水熄滅了煙蒂,因為附近的垃圾箱不帶煙灰桶。”阿昌在口袋裡掏了一下,說“你看,我也是這樣熄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