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說話,儘量壓抑自己的憤怒。
然而繁音還是要點火,“靈靈……”
我沒理他。
“上次黎醫生說你……”他就像怕傷害我似的,小心翼翼地說“有點問題。”
我看了他一眼,明白他的意思,但不想開口。
“我想讓你看看,”他謹慎地說“如果你不喜歡他,就換個彆人。”
我收回目光,看向窗外。似乎我應該反駁他,心裡卻覺得空洞,沒那股怒氣。他把我的話全都歸咎到“有病”裡了,那我跟他便不是平等的,何談平等地交流?隻要他把他不認同的部分都當做是我“有病”就是了。
這樣一來,我就永遠都跟他說不清楚了。
幸好,時至今日,我終於看透了他。
回去後,我沒去禮堂,隻知道姑奶奶雖然沒死,卻受了重傷。繁音去看監控錄像了,坦白說,我覺得一家人自相殘殺太可怕,而且他們隻有領帶,可想而知有多可怖。我沒那麼強的神經,加之非常累了,決定先睡一會兒。
躺到床上時,一閉眼,先是困意襲來,又忽然忍不住張開眼,腦子裡想起那本布書來。
我的記憶裡完全沒有那本書,因此我忍不住想要猜測,或許我養父真的也曾像繁音對待念念那樣,把我放在他的膝蓋上,摟著我,教我翻看這本隻有花花草草的無聊小本子。可我又覺得或許是我想太多了,我早就不習慣幻想與父愛有關的一切了,因為總是會失望。
看繁音回來的態度,我養父的情況可能好很多了吧?否則他肯定沒心情跟我說這些。
真可笑,我並不了解我養父,卻選到了和他一樣的男人,以至於我養父先讓我明白“我不配得到愛”,繁音又幫我鞏固了這一點。
這天我做了個夢,夢到我突然從床上坐起來,發現自己變年輕了,而夢裡的我,還覺得這一切都是一場噩夢。然後夢中的我下了床,走到外麵,那時的天空要比現在藍,也更清澈。我到外麵走了一圈,沒有看到什麼人,隻有些動物,它們就像生活在布書裡,靜止地被貼在自然中。我又回到了房間,打開電腦,收到用德文和英文撰寫的錄取通知書。
我看了一遍,按了刪除鍵。
醒來的時候,我望著熟悉的房間,一時間悵然若失。
可惜的是,這隻是一場夢。
窗外的天色已是滿天星鬥,我並不餓,坐在床上發呆,總覺得有些重要的事被我忘了,一時間卻想不起來。
突然,角落中的門被打開。
許是因為房間太靜了,我被嚇得打了個激靈。
是繁音。
他穿著浴衣,頭發半潮著。他曆來不喜歡用機器烘乾,喜歡用毛巾擦,弄得到處都是水。
我眼看著他過來,站在床邊問“醒了?”
“嗯……”我有點想讓他到彆的房間去,又覺得這樣是不是太過分?畢竟現在要用他。
他便笑了一下,彎腰按住了我的肩膀。我自然是要躲的,但他更快些,冰涼的嘴唇在我的額頭上貼了貼,道“明早五點起床,再睡一會兒吧。”
說罷他就轉身要走。
我忙問“你去哪?”
“抽支煙。”他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我,指了指露台。
我一陣失望。
還以為他會去彆的房間。
他觀察著我的表情,問“怎麼?”
“記得刷牙。”我承認我以前沒這麼反感煙味,但我最近越來越反感了。我知道這是因為這種味道代表了他,它已經引起了我生理上的不適。
然而他一愣,揚起了眉梢,露出了一臉不懷好意。
我被他看得不舒服,拉緊被子。果然他翻身爬上了床,按住了我唯一能動彈的腿,開始往裡摸。
現在天熱,我穿得是短衣短褲的睡衣,睡衣寬鬆,他這樣摸,自然很快便摸到了底。
我也終於清醒,捏住了他的手。他瞟了瞟我的手,目光又挪到了我的臉上,活像一條發qg的公狼。
我知道自己吃虧的概率超過八成,但還是想掙紮一下,“我還沒睡醒,我沒心情。”
他似乎以為我會說出什麼高見,聽到這話竟然笑了一聲,手腕一旋,掙開了我的手,一路向裡tan,開始撚rou。
我隻好拚命向後縮,但很快便到了枕頭邊。我的腿沒有用武之地,隻好用手。抓不住他隻好扭,隻好撓,但他不為所動,一路扯開了我的睡褲,bai開了我的腿,低下了頭。
過電一樣的感覺令我不由自主地發抖,屈辱感卻洶湧而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這麼憤怒,死死地用手攥緊了他的頭發。
他先是一愣,隨後便捏住了我的手腕,抬起了頭,目光充滿威脅。一陣生疼傳來,按理說我應當放手了,卻鬼使神差地沒有,反而更加使勁地拉。與此同時,便見到他眼中寒光一閃,扯住了我兩條手臂,狠狠地朝兩側扭,我依然沒想鬆手,但太疼了,它們自己放開了。隨後,他鬆開了手,身子也迅速地弓了起來,如同一隻備戰的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