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孟簡聰說“請你出去幫我請下費先生。”
孟簡聰便出去了,我沒有再看繁音,隻覺得他的目光令我如芒在背。當初他當著我的麵跟彆的女人胡搞,我哭他還嫌我煩。刀沒捅到他身上,他當然可以大言不慚地叫我原諒他了。
費懷信很快就進來了,我問“藥什麼時候到?”
“馬上就到了,正在停車。”
他這句話音剛落,門外有人敲門,說是送藥。
費懷信去開門,醫生帶著藥進來了。
我待在原地,看著他們忙活。醫生要給他吃藥,繁音扭頭不肯吃,說“先給我打開。”
費懷信說“吃過藥等半小時就給你打開。這是為了避免你傷人。”
“現在就打開。”繁音睖過來,看來還是挺精神的。
費懷信不說話了,也不動。
我說“鑰匙呢?”
“現在不能給他打開,”費懷信說“何況他的情緒這麼激動。”
“打開吧。”我說“他隻是想打我。”
費懷信糾結了一下,來到門旁的櫃子裡,表情卻是一愣。
我問“費先生?”
“鑰匙呢?”費懷信看向繁音。
“不知道。”繁音看向他,凜冽的目光又掃到了我臉上。
我問“鑰匙丟了麼?是不是晴嵐偷的?”
費懷信看向繁音,當時隻有他一個人在。
繁音說“我不知道,我醒來時她已經在了。”
十有就是她了,費懷信說“我派人去取備用鑰匙。”
他出去了,我仍待在房間裡,因為孟簡聰在外麵,我覺得剛剛的情況很尷尬,便沒有動。
這期間繁音堅決不肯吃藥,就盯著我看,我也看著他,他越生氣我就越高興。
終於,費懷信回來了,過去給繁音打開了鐵鏈。
繁音坐起了身,接過醫生給的藥塞進嘴裡,然後便下了床。
費懷信立刻過去擋在他麵前,說“你冷靜點。”
“滾。”繁音明顯不想跟他發生衝突,試圖繞過他。
費懷信繼續堵著他,側臉對我說“繁太太,你出去!”
我說“費先生你出去吧,讓他過來。”
繁音看向了我,反而不動了。
費懷信也沒動了,他麵對著繁音,我自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想他鐵定很無奈。我是真的不介意繁音來打我,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你讓開。”繁音開了口,表情倒是平靜多了,“我不打她。”
等了一會兒,費懷信讓開了路。
繁音徑直朝我走了過來,來到了我麵前,站住了。。
我有些緊張,握緊了輪椅扶手,也沒有抬頭。
他一直在我麵前站了很久、很久。而我始終都維持著本能的緊張,感覺他會拽我的頭發,扇我的臉,可能還有彆的?我不怕它到來,但等待它到來的過程真的好煎熬。
終於,他開始動了,後退了一步。
我不由抬起頭,看到費懷信正站在繁音身後,表情有些緊張,可能是隨時準備救我吧?
我之所以能夠看到費懷信,是因為在我抬頭的同時,繁音跪了下來。
我很意外,看向繁音。
他拉過我的一隻手,握住了。
坦白說,我現在依然覺得汗毛倒豎。
“對不起。”他的眼睛盯著我的,依然板著臉“我向你道歉。”
我試圖抽出手,但他攥得很緊。相比他這樣,我寧可他打我。
他一邊跟我進行這種無聲的角力,一邊說“其實我很高興,我知道你生氣是因為你心裡還在乎我,我那麼說,隻不過想有點麵子而已,是我錯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沒吭聲,同時也放棄了掙紮。
他感覺到了,手上的力氣也鬆了一些,拉著我的手到他嘴邊,吻了吻,又看向我,神態輕鬆了些,“現在換我來做打不走的狗。”
我本不想說話,但見到費懷信要出去了,知道他是覺得繁音不打算打我了,他也就回避了。
我忙叫住他,“費先生等等!”
費懷信站住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