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程車開了約莫三十分鐘,來到了一處在我的印象中從未有過的酒店,看來不是我們上次來過的。
酒店從外就看得出金碧輝煌,顯然,雖然李暖暖表示汝嬌嬌家是“不入流”的小暴發戶,但事實上人家也有點底子。
我一進去,便在門口碰到一個酒店經理模樣打扮的中年人,他笑容可掬地引著我來到角落裡的洗手間,對我說“衣服在洗手台下的櫃台裡。”
我道謝進去,找到衣服穿上,在口袋裡摸到了萬能房卡。
出去後,那經理已經不在了。
李暖暖已經把房間號告訴了我,在最頂層,我乘員工電梯上去,這電梯也用作運貨,光線昏暗。我看著不停跳躍的樓層,在心裡不停地告訴自己一會兒隻要確定繁音沒事就好,至於他倆是以什麼姿勢躺在床上,是穿著衣服還是不、穿,我都應該淡定,最好假裝沒有看到。
可能是因為這裡是汝嬌嬌自己家的產業,所以我很順利地來到了房間門口,沒有遇到任何一個保鏢的阻撓。
站在房間門口,我深吸了一口氣,沒來由地忽然想起了很久之前,我也是這樣在酒店,當時茵茵還在我的肚子裡。
緊接著,我便想起了其他許多事,那一幕幕傷透我的事。
其實我一直都明白,李暖暖說得絲毫不錯,這種事一旦目睹,就必定會終生痛苦。那些發生過的事,我不曾也不會忘記。然而我隻能選擇把這些沙子揉進眼睛裡,即便揉得再痛,揉成瞎子,也無法將它們取出來。
我強壓著這份不適,顫抖著刷了房卡,伴隨著一聲輕微的想動,門鎖開了。
我咬了咬牙,推開門,告誡自己保持冷靜,低著頭往進走。
總統套房是個大套間,房間不少,且非常豪華。剛走進小客廳就能看到臥室門開著,床上沒有人,床單淩亂,地板上散落著女人的衣服,裡外都有,內衣是情趣款。
我環顧小客廳,在門口看到一個衣櫃,打開來,裡麵果然是外套,有女人的,散發著濃烈的香水味。也有一件男人的,這外套我不認得,但它的尺寸我認得,也令我的心砰地沉到了底。
床上並沒有人。
我沒有出聲,鼓了鼓勇氣,繼續往裡走。臥室裡充斥著濃濃的紅酒味夾雜著煙草味,裝潢美輪美奐,在臥室的對麵是一麵精致的牆壁。露台的窗戶開著,風吹起了紗簾,那裡也是空空如也。我順著牆壁轉過去,因為沒聽到任何響聲而被嚇了一跳,不由愣在當地。
事實上,那堵牆壁後就是yu室,此時門正大開著,圓形yu缸裡也滿著水,但毫無熱氣,上麵飄散著玫瑰的花瓣。
這不是重點。
重點其實是,緊挨著yu室的是一個小酒吧,小酒吧下麵則是精致的沙發和小幾。此刻沙發裡斜倚著一個男人,襯衫領口開著,也有些淩亂,像是剛剛脫掉又匆忙穿上,頭發也不大整齊。他一手捏著一支香煙,同時握著波爾多酒杯,裡麵的液體已經見底,麵前林立的空紅酒瓶旁擺著一根烏黑的皮帶。
他腳邊一米處癱著個女人,她基本保持著跪姿,身上已經沒衣服了,雙手被男士領帶縛在背後,雙腿則被女士的黑絲襪綁死。看身材著實不錯,玉腿修長,連膝蓋都恰好好處。xiong果然稱得上圓潤豐腴,卻不見半點下垂,顏色也美極了。雖然周身血痕,但未受傷的皮膚十分白皙細膩。她的頭發自然也是精心嗬護的,但此刻濕漉漉地貼在她的臉上,因此,除了看出她睫毛卷長,我再看不到其他特征。
我被這場麵嚇傻了,許久才問“你們倆……這是在……”
我知道繁音挺變態,也覺得汝嬌嬌這等人物應該也比較變態,畢竟什麼事總是一成不變都會膩味。隻是沒想到這兩個家夥竟然變態至此,反而衝淡了我之前的難過。
繁音似乎也有點慌了,掐了煙,又放下酒杯問“你怎麼來了?”
“我怕你出事,我……”我又忍不住看了看地上的女人,問“這就是汝嬌嬌?”
“嗯。”
大概是因為太緊張了,我的腦子一片混亂,胡扯了一句“還跟我說不漂亮……”
繁音“……”
我清醒過來“念念有下落了嗎?”
繁音沒答,隻有些焦頭爛額地說“你先到外間等我。”
我問“你要乾嘛?”
要是他倆還要做,那我到外麵等著也不像話。如果不做,我就沒必要到外間去。因此,我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