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又想起了我爸爸的禮物,看他那天的意思,似乎對禮物特彆滿意,料定我會喜歡。
禮物盒並不重,我打開來,發覺裡麵是一個精致的相框,上麵鑲嵌著一張照片。照片的內容是我爸爸和一個嬰兒,那時的他很年輕,看起來非常俊美,目光溫柔地把臉貼在小嬰兒毛發稀疏的頭上。那個嬰兒看上去最多隻有三個月,尚需要靠在他懷裡才能勉強坐著,胖嘟嘟的,模樣有點蠢,懷裡抱著一本綠色的小布書,下沿耷拉著幾個布片做的小娃娃。
小的時候,我的世界一無所有,雖然以為自己是被領養的,但心裡也隻有他這個“養父”,我找了很多很多年,希望能找到一點關於他真的在乎我的蛛絲馬跡。但從不曾得逞。
此時此刻,我用手指摩挲著這張泛黃的照片,心裡覺得有些無奈,因為不合時宜,因為為時已晚。我唯一的念頭就是好想得到一台時光機,讓我拿著這張照片穿越回過去,把它交給當時那個還需要爸爸的自己,稍微溫暖她孤獨的童年,或許還能間接地拯救她。
我拿著這些東西下車,把照片放回盒子裡,鎖進抽屜。然後派人把大娃娃連同卡片給念念送去,我不知她收到沒有,然後拿著小娃娃去找茵茵。
茵茵還沒睡,扁著嘴巴小聲哭泣,原因是半小時前是她的睡覺時間,她以為我今天騙她了。這孩子不像念念總是厲害得像個山大王,相反她做什麼都小心翼翼的,連哭都很小聲,特彆讓人心疼。
我過去跟她道歉,她這才高興了,靠在我懷裡又委屈了一會兒才算好了。
我把娃娃給她,也沒說是誰給的,她以為是我,高興極了。我知道她不喜歡玩娃娃,但她摟得很緊。我也說不清自己乾嘛要這樣做,明明可以不把繁音送的東西交給她。
安置好了茵茵,我又回了公司,全都忙完後已是淩晨。我正安排助理,叫她約繁老頭明天一早喝早茶,繁老頭的電話就已經追來了。
我接起來,繁老頭笑嘻嘻地說:“靈靈好辛苦呀,這麼晚還在工作呢。”
“您也很辛苦。”我笑著說:“這麼晚還在盯我。”
“沒有辦法嘛,都是為了孩子。”繁老頭說:“方不方便現在跟我見麵呢?不是我嚇你,這件事你真的拖延不起。”
“好。”我說:“那就辛苦您這麼晚跑一趟了。”
“不辛苦,我就在你們公司樓下。”
我一直都很敬佩繁老頭,他是一個寵辱不驚,能屈能伸的人。如果繁音有他這樣的心態,就不會為了自己的尊嚴自作主張地拋棄我,而是為了錢。
公司已經下班,我便讓繁老頭直接來會客室。等他的時候,給我的助理打了個電話。
繁老頭很快便上來了,笑眯眯地同我握手,寒暄了幾句,我倆分彆坐下。繁老頭也不含糊,說:“你這件事還蠻嚴重,我下午就想告訴你,但你不想跟我聊。”
我看著他,沒說話。
“那件事的確是我們音音不對,”他並不是在向我道歉,而是在向我的權勢低頭:“但音音是被下藥的,本來這事難以啟齒,但既然已經這樣了,我就實話告訴你,音音跟以前不一樣了,他碰不得女人了,一碰就發瘋。那天之所以跟你……應該是被下藥的緣故。”
我抬起手腕看了看表。
繁老頭會意,不再囉嗦,切入了重點:“視頻是被音音截下來的,賣它的人,以及他的上線我都已經查出來了,不過,你得先打個電話,把音音撈出來。”
我說:“已經出來了。”
繁老頭又打電話確認了一番,才把事情告訴我,然後看著我的臉色說:“這事的確不地道,靈靈你要是氣不過,我免費幫你發刀子。”
我說:“不用。”
“雖然視頻賣給了音音,但隻要她活著,最終還是個炸彈。”他說:“她鐵定留了副本。”
我笑了一聲,問:“您怎麼突然使起了好心?”
“唉,我實在沒想到音音居然那麼對你說話,”繁老頭說:“我覺得丟臉,他完全不記得你。”
我微哂:“真難得。”
繁老頭再度歎息:“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騙你,我呢,的確是有心讓音音再婚的。音音也對我說,他很喜歡管小姐。”
我說:“您又自相矛盾了。”
“這個症狀我們還在治的,反正管小姐年輕,音音又聲名在外,她輕易想不到這個,還覺得音音是珍愛她,才不舍得碰她。”他說:“等他倆結婚時,興許就治好了,就算治不好,那時管小姐跟他感情深了,輕易離不開,說服她做試管嬰兒也不難。”
我冷笑:“您還真是無恥,就不怕我把這事告訴管小姐?”
“儘管去說,”他說:“你把這事給他攪和了,以音音脾氣會做什麼不用我說吧?雖然你肯定不信,但我覺得他之所以碰不得彆的女人,還是因為你以前老因為這個跟他鬨。”
我說:“您剛剛還說是因為下藥。”
“是下藥沒錯呀,”繁老頭理直氣壯道:“但給男人下藥,無非也就是萬艾可,這是治生理障礙的,他發瘋是精神障礙。音音現在不記得你了,但發瘋時反而記得,你不信我的話,可以去問姓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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