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另一麵!
我白了他一眼,說:“出去吧。彆耽誤我上藥。”
他反而過來了,單膝跪到了地上,握住了我的小腿。
我嚇了一大跳,連忙縮起腿:“乾嘛?”
“幫你上藥,”他按住我的膝蓋,低頭在上麵印了一個吻,道:“女王大人。”
他突然這樣搞得我很彆扭,“彆這麼叫我,而且不用你。”
他笑了,沒理我,而是打開了藥箱。
我拗不過他,隻得沒有動,就這麼看著他,心理特彆想知道他現在想得是什麼。
這樣沉默了好久,他問:“你還有幾個男人?”
“問這個乾什麼?”
“沒什麼。”他抬了一下頭,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我覺得還是應該用安全套。”
我說:“你現在說這個是不是晚了點?”
“我沒說我。”他說。
我沒說話,就看著他。
又過了一會兒,他語氣轉為輕鬆:“像莫先生、馮小姐那種人,多半都帶病,據我所知,他們還帶毒。你還是少跟他們來往。”
我說:“你沒比乾淨多少。”
他又瞥我:“我可沒病。”
我說:“你鬆手。”
“你姐姐之所以用這種方式設計你,就是因為你總跟他們在一起,名聲在外,”他非但沒鬆手,反而鐵了心要說教我:“這樣即便她做了,你告到你爸爸那裡,你爸爸也不會太震動,反正你自己也總這樣胡搞。如果你名聲好一些,潔身自好一點,他的態度肯定比現在要好。”
我說:“你鬆手。”
他不說話了,抬頭看著我。
我煩了,試圖抽出我的腿,但他先我一步握緊。我更暴躁,狠狠朝他揣過去。
他傷沒好透,這兩天又透支得厲害,被我踹得坐到了地上,也就鬆了手。
我站起身看著他,指著門口說:“滾。”
他先是皺起眉,過了一會兒卻笑了,姿態閒適地坐在地上,說:“不想我誤會你就彆整天跟他們來往。”
“你以為你是誰?”我問:“有什麼資格誤會?”
他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眉頭蹙起:“蘇靈雨。”
我一眼也不想看到他,轉身朝門口走去,一邊整理著睡袍。手搭到門把手上時,身後傳來他的聲音:“去哪?”
“莫先生的arty。”
我出去拿了我的手機,撥通了助理的電話,那邊剛說了一句:“老板,剛剛怎……”
電話又被搶走,這次直接砸進了電視裡,發出了巨大的響聲。
我瞪目結舌地看著始作俑者繁音,正想開口質問,見他滿臉狂怒地揚起了手,那神情好似隨時都要掐死我。我連忙閉上了嘴,禁不住退了一步,腿也有點發軟。與此同時,他準備扇我耳光的那隻手放了下來,轉而扯住了我的手臂。
我沒敢反抗,被他扯到了床上,然後他鬆手轉了身。
我見狀連忙下床,他卻猛地站住腳步,頭也沒回地命令:“呆著!”
我暫時停下來,一直看著他進了浴室。
我當然不能真的乖乖待在床上,連忙拉開抽屜,打開裡麵的盒子,拿出手槍,迅速將子彈裝好,正想下床,繁音已經拎著藥箱出來了。
我連忙舉槍指著他,一邊說:“彆動!”
他站住了腳步。
我一邊從床上下來,一邊用槍指著他。我發現,房門和浴室之間的門太近了,到那裡時必須很快,因為他伸手很快。
繁音畢竟被槍指著,因此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冷眼瞧著我。
我慢慢走到門口,剛剛擰開門把手,繁音突然朝我伸手,我連忙去拉槍機試圖給手槍上膛。但我並沒有得逞,甚至沒有看清他是怎樣動手,就覺得手腕上傳來劇痛,喀嚓一聲,槍口指著我的腦門。我下意識地愣住,繁音站在我麵前,握著手槍,麵無表情地說:“回床上去。”
我隻好回床上去坐著,他拎著手槍跟藥箱走了過來,說:“躺下。”
我順從地躺下,他又坐了下來,拉開了我的腿,開始抹藥。
我見他把手槍放在手邊,隻要我一伸手就能拿走,幾次三番想要伸手去拿,但手槍上了保險,拿來就需要立即上膛,我的手不穩容易走火。而且槍機很緊,我的手腕還在痛,因此我做完上膛再用槍指著他的動作不會快過他搶走手槍。想想他剛剛揚起手的樣子,再想想他的手段,還是放棄了。
如今我真的有點後悔,幸好我實力比他強,隻要不是現在這樣拚體力的情況,我也不會吃虧。
我琢磨的這一陣子,他已經抹好了藥,拉過被子來把我蓋上,神色已經和緩了:“抱歉。”
我試探著問:“你又憤怒了?”
他看了我一眼,說:“不想挨打就彆再提姓莫的那群人。”
我自然是不敢跟他吵的,低眉順眼地說:“知道了。”
然後他一直不說話,坐在床邊看著我。
我不想跟他對視,便閉上眼睛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