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話,心想這次老家夥的話大概都是真的。
老頭也沉默下來,過了一會兒,說:“你確定是小音音出來了嗎?”
我說:“差不多確定吧。”
“這下很麻煩了,”繁老頭說:“小音音既沒有智謀,也沒有太強的武力,我們家現在不比從前,他要涉險的地方很多,還是要把大的趕快弄出來才好。”
我問:“乾嘛弄出來?”
我還真不太想見繁音的第一人格。
“你還有兩周就結婚了,這段時間要開始招待賓客了吧?總住在你那不合適的。”
“沒什麼不合適的,”我打電話本來是想讓他安排把繁音弄走,但他那一番憶苦思甜後,我的確開不了這個口了:“我這裡安全。”
“這……”繁老頭還故作猶豫。
“說那麼多不就是怕我攆他嗎?”我早就明白這隻老狐狸的意思了:“放心吧,雖然這個人格以前那麼對我,但我也理解他。如果他一直這樣乖乖的,我就不會攆他。”
“那就好,”繁老頭笑著說:“那就好,謝謝靈靈了。”
“您客氣了。”
他又道:“我聽你今天說話中氣十足,看來精神不錯,真好呀,之前總覺得你有些疲勞過度。”
“昨天休息了一天。”我說:“您耳朵還真靈。”
“唉……說了你大概不信,”他說:“我心裡一直明白靈靈是個好女人,是我們家毀了你。當初如果不是我這個老東西自私,你早就選到好男人,會比現在過得好。”
“我現在就過得很好,”我說:“不需要男人。”
他感歎道:“孩子終究會走的,老了可真寂寞……”他突然話風一轉:“不過靈靈你有未婚夫的,比我要強呀。”
我這才發覺自己那句“不需要男人”似乎暴露了什麼,但願老家夥沒有聽出來。
掛了電話,我從浴室裡出來。
繁音正站在當地,他穿著成熟男人的睡衣,臉上的神情卻緊張懵懂得像個不諳世事的兒童,這在他二十七歲時還能夠算作可愛,但現在感覺真彆扭。
見我出來,他立刻走過來,一麵還在左顧右盼,問:“老婆,你還好嗎?”
“還好。”我說:“剛剛我突然有點不舒服。”
“不舒服?”他緊張起來:“是哪裡不舒服呀?”
“有點頭痛,”我看著他說:“但已經沒事了。”
他臉上擔憂不減,拉著我說:“你來坐下,我看你的臉色也好糟,眼睛好紅,很難受是不是?”
我被他拉著坐下,餘光看到他的手臂,這樣看是看不出什麼的,且我這兩天情緒很不穩定,並沒有仔細觀察他。
耳邊還有他關切的聲音,不停地跟我說話,可我並不想回答,隻是忍不住握住他的手臂,拉起衣袖,端到眼前才看清那些細小的疤痕。
此時此刻,我不免想起了在法庭上的那一幕,那天他流著淚,問我為什麼不要他,而我,明明應當去維護他的我,卻因為自己的憤怒,直接把他推進了深淵。
突然,繁音問:“老婆,你怎麼啦?你在看什麼?”
我拉下他的衣袖,看著他的臉,:“沒什麼。”
他明顯不信,扭頭作勢要拉自己的衣袖,我忙說:“彆看了,你快告訴我,你怎麼突然出來了?”
他動作停了下來,扭頭看向我,問:“什麼叫我突然出來了?我之前在哪裡?”
我答不上來,發傻地看著他。
幸好,他換了話題:“老婆,這是哪裡呀?怎麼你的照片?”
我說:“這裡是我家。”
“你家?”他詫異地問:“你不是跟我一起住嗎?”
“這裡是我爸爸給我買的房子”我不知道他現在的情況是怎樣,記憶在哪裡,因此不好貿然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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