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另一麵!
他沒言語,我又問“最近過得還好麼?”
“還好。”他說“和之前沒什麼區彆。”
“哦。”我說“很悠閒啊。”
他又笑了“我畢竟也做不了什麼事。”
我又想起那天晚上我們差點做了的事,心裡明白我爸爸的話是對的,忙說“我可沒有這種意思。”
“我知道。”他笑道“我隻是說事實。”
這樣聊下去沒什麼意思,我改變了話題“禮服隻有這一套麼?”
“我的送到了我家。”
“我說酒席的禮服?”
“還沒做完。”
“到現在都還沒做完?”
“嗯……”他說“我會派人去催。”
我看著他,繼續問“我女兒的禮服呢?”
“沒有準備。”他答得很利落。
我詫異道“不是訂過嗎?”我清楚地記得量尺寸那天我不在,念念也躲出去了,所以尺寸是拿她最近的衣服量的。
“你記錯了。”他說“再做恐怕會來不及。”
“不可能。”我詫異地問“那她們怎麼參加婚禮?穿普通禮服嗎?”
她們是我女兒,怎麼可能像普通賓客那樣打扮,這無論對我,還是對她們兩個都不尊重。
他看向了我“我之前還以為你不打算結婚了。你也知道她們的禮服本來和你的婚紗是同款,設計師一定已經告訴你了,它很難縫。”
再難也不可能做不出,我們可以加錢,可以增加人手。
我聽得出他的意思“簡聰,婚禮出了變數麼?”
他搖頭“沒有。”
“現在隻剩五天了,卻有這麼多東西沒有。”我問“戒指呢?不會也沒有做出來吧?”
“有。”他端著茶杯,神態和口氣皆是淡淡的,“但被我扔進了江裡。但不要擔心,新的正在趕製,不會耽誤婚禮。”
我愣了半晌,才想起要說“對不起。”
他挑了挑眉,掃了我一眼,問“為什麼這幅表情?”
“沒想到你會扔戒指。”
他笑了“我還扔了禮服,取消了所有婚禮項目。你之所以還能看到這件,是因為它來得比較晚。”
我沒說話。
“所以希望你這次不要再反悔,”他說“否則即便還想結婚,禮服和戒指也趕不出來了。”
去東京之前,我再一次被繁音弄出了血,因為這種情況太丟臉,我沒有看醫生。因為經常被他搞成這樣,我甚至很清楚買什麼藥可以有效。
我想起這件事,是因為繁音隻要有點不爽就一定要收拾我。而儘管孟簡聰的語氣輕描淡寫,但我聽得出其中的憤怒,可他對我的態度極為克製,沒有讓那些怒火傷害到我半分。對比之下,孟簡聰的做法實在是有風度。
所以,這也從側麵印證了我是一個犯賤的人。
我說“之前真是對不起。”
他沒答我的話,畢竟道歉很蒼白,隻說“小禮服鐵定趕不出來了,其他禮服也不合適,不如讓兩個孩子不要參加婚禮?”
我說“茵茵會不開心的。”
他便沒說話,但看起來並不打算妥協。
“簡聰。”我說“是不是有人逼你繼續辦婚禮,而你自己並不想跟我結婚了?”
“怎麼了?”他問。
“我的婚禮,怎麼可能不讓我女兒參加呢?”我說“這讓我很不舒服。”
他笑了一下,說“所以你怎麼打算?”
“我……”我一時無言。
“禮服的事我很抱歉,雖然承諾過你要把茵茵當做我自己的親生女兒對待,但抱歉,我不是聖人,我最近不太想看到她,更加不想看到你大女兒。”他說“我需要一點時間來調整自己,這也是我不希望她們出席婚禮的另一個原因。”
我很想說既然這樣那就不要結婚了,但想想我爸爸的態度,又覺得還是先忍下來,便沒有說話。
他適時地說“你還記得吧?一旦結了婚,我就不打算離婚。你我兩家關係特殊,做決定請慎重。”
他的意思是,即便他如此不尊重我,不尊重我女兒,我既然同意也應當忍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