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她不是為了我受得傷,您可彆硬往我身上攬。”
“不是你是誰?”
“白癡。”
“白癡也是你,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娶她也不知懷著什麼心思,反正跟我以為的不一樣,我勸你彆做這種事,第二人格非常喜歡她,一旦她出什麼狀況,第二人格出問題怎麼辦?”
老頭兒有點急了。
我來了興致“您怎麼知道第二人格非常喜歡她?我可什麼都沒感覺到。”
“什麼都讓你知道還了得?”他白了我一眼,說“雖然治病是醫生的事,但你自己必須配合,不能扯醫生的後腿。”
“喔。”
“去看她。”他指著食盒說“帶上這個,就說是你特地做的。”
我揭開蓋子看了看,沒說話。
進醫院前,我把那食盒丟進了垃圾桶。當然,我人都去了,多一隻食盒無妨,隻是那裡麵的東西恐怕是老頭兒親手做的,我才不要拿來丟臉。
之前的一筆生意沒有處理好,不單被條子盯上,也被對方報複。當然,這其實是可以接受的風險。但麻煩就麻煩在白癡上次沒有及時滾蛋,而我最近覺得很累,所以一直是沉睡狀態,待我醒來時,情況已經亂七八糟。
我不否認我的這條命是蘇靈雨救的,不過我覺得她想救的是白癡,她不是為了我,我謝謝她,但並不因此而感動。
她受傷比我重,我到醫院時,她剛醒沒多久。醫生給我講解了她的病例,她身上的血被換了一遍。
也是因此,她的臉上完全沒有血色,這讓她原本瑩白的膚色顯得有些透明。
我沒有去關注過他們都怎麼跟她解釋我的病,但我知道她必然早就明白我,哦不,她的白癡老公不正常。
想想也覺得她挺偉大的。
對方是個瘋子,談感情的基礎是至少雙方正常,瘋子哪有什麼愛情?
雖然醫生說我沒有所謂的“感情”,可是我也不是沒有同情心的人,此時此刻,見到她滿身紗布的可憐樣兒,想想她曾救我一命,論道義,我也應該給她個機會。
我告訴她,我不是她的良人,我建議她離婚,因為這樣可以減輕她所受到的傷害。
這句話是真心的,我想過要停止這場利用,因為我已經預感到,它恐怕並不會如我想象得那樣大獲全勝。
可是她沒有答應。
當時我覺得是她自己在送死。
可是,很多年後,當我被關在精神病院被一群醫生以治療之名行虐待之實時,總是會想起這件事。
送死的又何嘗隻是她一個?
話我說完了,她不同意,我也就懶得再關注。
忙了幾天生意後,蒲萄約我,我們見了麵。
因為見麵時間是晚餐,我們順便去了我的一棟私宅,那裡和我家以及白癡的小破房子不一樣,那張床上躺過無數的女人。
她照例把我伺候得舒舒服服,使我連日來的鬱結都散了一大半,然後她從皮包裡掏出一樣東西,說“我上次見你身上淤傷很重,特地帶來了我們家祖傳的藥油。”
“祖傳?”
“對,”她解釋說“我們家祖上是宮裡的禦醫,這藥油用來活血化瘀,非常有效。”
我忍不住笑“我還以為你們家祖上是寫聊齋的那位。”
她笑了,“你真會開玩笑。”
我接過藥油,那瓶子上沒有標簽,裡麵的液體顏色像極了琥珀。
看著怪惡心的,我拿起遙控器,打開窗,然後將它甩了出去。
她一愣,隨即笑了,手掌撫著我的手臂,柔聲說“你不要生氣,是我不對,對不起。”然後在我的注釋下慢慢地滑了下去,握住了我。
她的嘴巴有點偏大,顏色也稍微暗淡了些,她依然如每次一樣嫻熟。
我低頭看著她,眼前卻忽然出現了小蘿莉的那張臉。她那種臉皮薄的小女孩當然不肯做這種事,但事實上她的嘴巴長得非常美,我總是忍不住想親一親。而且她的眼神正如老頭兒所形容,單純並有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我特彆想知道,當她如蒲萄現在這樣的角度和姿態來看著我時,會是怎樣一番美景?
這天我踢開她,叫她滾,然後讓阿昌找了幾個金發碧眼的洋妞兒。
一晃又過了一陣子,老頭兒突然打電話來,語氣頗為急迫,“靈靈怎麼不在醫院了?你把她攆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