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哈士奇,又看看那個飛盤,又看看遍地的屍體與傷患。
鶴伏夕的心情有些沉重。
“四王子真該死。豪彘族真該死。”她喃喃。
她親手給哈士奇包紮。
哈士奇十分誠惶誠恐,水汪汪的大眼睛蓄滿淚水。
“夫人,謝謝……其實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鶴伏夕並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而是給了他一個溫和的微笑。
哈士奇覺得心裡暖暖的。
突然,一個布包從鶴伏夕的衣服中滑出來。
“夫人,你的……”
哈士奇幫她撿起來,正要還給她。
可是當他透過薄薄的布,捏到那個東西的形狀。
他愣住了。
“這個……這個是……”
鶴伏夕沒有接過來,而是輕輕地撫上對方的手,為他合上手掌,好將那東西攥在手中。
“這是,犬彌夫人的狗牙。”她一字一句地說。
一滴淚滴到布袋上,潤濕了薄薄的織物,透出底下瑩白的色澤。
“犬彌夫人……”哈士奇仿佛夢中囈語。
而其他仍有一口氣的犬人,紛紛豎起耳朵,驚訝地轉過頭來看他。
“你在說什麼呢?小哈?”一個看起來十分年長的老金毛目光嚴厲。
“那些都是禁忌,不要亂說話!”他警告道。
哈士奇的雙肩,卻激烈地抖動起來。
手中的狗牙仿佛有千斤重,他的雙手都要捧不住。
“長老,長老!”他激動得哽咽“犬彌夫人,犬彌夫人的牙齒!”
“什麼?”所有犬人麵色震驚。
老金毛顧不上自己內臟受傷,爬也爬了過來,噴出一口血
“給、給我看看!”
正在這時,獅玄與四王子的追逐大戰,告一段落。
四王子的麵具狠狠被掀了下來,臉上赫然一個血洞,極其恐怖。
反觀獅玄,雖然身上也有些傷痕,但都是擦傷,不嚴重。
四王子真是萎了。
他沒想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獅族小子,居然這麼,這麼,這麼能跑!
“你小子!”四王子氣喘籲籲,大罵“身為一隻獅子,你不正麵迎戰,隻會逃跑,不覺得丟臉嗎!”
獅玄“不覺得,嘻嘻。”
嘻你個喵喵球啊嘻!
四王子嚴重覺得自己好像被耍了。
待他終於停下腳步,才發現,自己的三萬獸兵正不知所措地站著,像一群呆頭鵝。
而他們的對麵,伽羅山大軍整裝待發,隊伍似乎還壯大了幾倍。
仔細一瞧,原來是漫山遍野的犬人,都與伽羅山獸人站到了一塊。
四王子終於察覺不妙。
“你們乾什麼!”
他怒氣衝衝殺了個回馬槍,蹭亮的獠牙對準坡下的犬人
“一群低等賤獸,竟然站到伽羅山那邊,是不是想造反!”
可他沒想到,那些昔日溫順的舔狗,此時一個個臉上洋溢著悲憤。
老金毛在族中青年的攙扶下,巍巍戰戰走出來,悲痛質問
“四王子!我且問你,山豬王,到底把我們犬彌夫人怎麼了!”
四王子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驚慌。
“什麼怎麼了,她當然好好的!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