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許亭筠對陸啟銘的子嗣下手,勇國公夫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陸啟銘不是她的親生兒子,那些庶子沒了,她也不心疼。
但臨哥兒是她的嫡親孫子,就這麼一個,她絕不會讓許亭筠有機會妨害到臨哥兒。
“去告訴你家夫人,我知道了。”勇國公夫人親手燒了信,麵容嚴肅地對將軍府的丫鬟吩咐道。
“是。”將軍府的丫鬟轉身離去。
勇國公夫人詢問身邊的周嬤嬤:“亭筠回來了嗎?啟銘呢?”
“夫人,少夫人回來了。”周嬤嬤也是剛問到的消息,這些都是她每天要做的分內事:“世子也在府裡,之前在姨娘的院子裡,不久前被少夫人的丫鬟請了回去。”
“亭筠自從生了晟哥兒,一向不管啟銘寵幸姨娘,這次怎麼節骨眼上去請人?”勇國公夫人若有所思。
周嬤嬤就不說話了,她知道夫人有自己的考慮,夫人比她聰明多了。
是啊,勇國公世子陸啟銘罵罵咧咧的,正妻許亭筠一向很賢惠大度,今兒怎麼不識趣地來打擾他睡姨娘?
那剛得到的小姨娘膚白貌美,他愛不釋手,踏進正屋看見心事重重的正妻,容貌倒是還算漂亮,可看了六七年也看膩了。
“急吼吼地找我什麼事?”陸啟銘大搖大擺地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壺直接懟嘴喝。
許亭筠看看流裡流氣上不得台麵的丈夫,心裡堵得慌,又想想妹妹的如意郎君,心裡就更堵了。
但現在也不是嫌棄丈夫的時候,她問:“夫君,你最早是幾歲收的通房?”
陸啟銘還道要談什麼,原來是自己的風流韻事,他想了一下應付道:“應該是十六,或十七吧,父親管得嚴。”
剛過繼那幾年,他被管束得喘不過氣來,好像隻要從早到晚學規矩就能變成第二個陸襄似的。
不可能,勇國公夫妻倆努力幾年,發現陸啟銘上不得台麵,終於死心了。
十六七?那麼年齡對不上,許亭筠終於鬆口氣,然後就開始疑惑起來,既然謝臨不是陸啟銘的種,能是誰的?
“夫君,咱們家在京城有什麼旁支親戚嗎?”許亭筠嫁過來六七年,好像沒聽說過。
果然,陸啟銘搖搖頭:“祖父是獨生子,再往上的同宗都在外地,已經沒什麼來往聯係。”
也就是,謝臨大概率就是他們這一支的孩子,既然不是陸啟銘的,那就隻能是國公爺的。
許亭筠臉色大變,這比發現陸啟銘有個出眾的私生子還要驚悚,若是國公爺知曉自己有個如此出眾的私生子,還會稀罕陸啟銘這個二流子嗎?
“怎麼了?你急吼吼把我喊回來,就是為了問這個?”陸啟銘有些不快,沒好氣地瞪著魂不守舍的妻子。
“夫君息怒,妾身有件很重要的事跟你說。”許亭筠與丈夫說:“我今天在太子府的宴會上,遇到了一個很像陸家男丁的孩子,約莫十三四歲,後腰也有胎記!”
陸啟銘懵了,正想說不是我的,等等,那這孩子又是誰的?
“你的意思是……”他眼露陰沉和恐慌,已經猜到了點什麼。
“沒準是爹的私生子?”許亭筠滿臉警惕之餘,憂心忡忡:“對方很優秀,小小年紀已經考了案首,若是爹知道……”
案……案首?陸啟銘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若是爹知道,還有他陸啟銘什麼事?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