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真陽郡主頃刻間冷靜下來,也不得不冷靜。
她能夠在京中橫行跋扈,全賴父親繼位的勢頭高,若是父親不能登基,一切都會幻滅。
“那就斬斷他的雙手,斷了他的科舉路。”真陽郡主想了想,惡毒地道。
肅王妃表情難看,疑慮重重,又沉吟說:“你前腳剛出了事,對方後腳就遭了報複,平陽侯府必定知道是你做的,鬨起來也吃不消。”
真陽郡主便氣急敗壞:“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我就隻能吃了這啞巴虧不成?!”
“真陽,稍安勿躁。”肅王妃連忙安撫女兒,說道:“咱們不能明著動他,但你剛才說的對,可以斷了他的科舉路。”
“怎麼斷?”真陽郡主追問。
一時,屋裡靜默了片刻。
“這樣,母妃先去打聽了一下院試的主考官都有誰。”肅王妃考慮了良久,估摸著:“泄題是重罪,他們自是不敢提著腦袋舞弊,可是刷掉一兩個原本可以考上的士子,想必也不是什麼難事。”
真陽郡主點點頭,還有不到半個月就要院試了,她催促母親:“母妃快去。”
“這麼大的事,需要你父親同意,但你父親不一定會同意。”肅王妃拍拍女兒的手背:“我儘量說服他。”
果然,肅王妃的擔憂是對的。
肅王聽說自己的妻女,要將手伸到科舉上去,頓時臉色都變了,怒氣衝衝:“你們竟敢動科舉的主意,不知所謂,是誰給你們的膽子?!”
見狀,肅王妃靜如鵪鶉,不敢再提。
隻能賠笑道:“王爺覺得不妥,妾身便絕了這個心思。”
“自然是不妥。”肅王道:“現在風頭火勢,你叫真陽安分點,等以後……她要什麼沒有,難道這一時半刻都忍不了?”
“是,妾身知道了。”肅王妃忙說。
其實,王爺說的也是,難道這一時半刻都等不了?
“哎。”她愁眉不展,回到女兒的閨房,對女兒轉告了丈夫的意思。
“難道就沒有什麼法子……!”真陽郡主歇斯底裡,覺得自己這個郡主當得太窩囊了,連一個侯府小姐都壓不住?!
“那畢竟是謝韞之。”若是換了彆人,肅王府自然不怕。
“要動他們,得拿到切實的把柄才行。”肅王妃道。
“……”真陽郡主咬牙切齒,又失魂落魄,如今她這樣,還能得到謝韞之嗎?
“郡主,藥煎好了。”
這時,嬤嬤小心翼翼,端著一碗藥進來道。
“拿來。”真陽郡主立刻道。
肅王妃看著嬤嬤問道:“這是什麼藥?”
嬤嬤欲言又止,為難地看著真陽郡主,不敢透露。
於是肅王妃也看著真陽郡主,皺眉道:“避子湯?”
“對。”真陽郡主拿過來,不等肅王妃反對,便一口氣喝光。
生什麼嫡子,她騙謝淮安罷了。
“你……算了,隨你吧。”肅王妃無力阻止,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