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吃驚,都瞪大了眼睛。
這個姑娘在說什麼?
嫁給謝世子……謝韞之?
“荒唐!”老夫人跺了一下拐杖,說道:“韞之是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
半年前,謝韞之從戰場上受傷回來後,昏迷不醒至今。
“再說了,你和淮安正正經經拜堂成了親,天下皆知!”老夫人不同意。
“不換親,二爺如此折辱我,老夫人叫我如何自處?”許清宜問道。
老夫人噎住,是,這事換誰都咽不下這口氣。
可是換親委實荒唐,如何對外解釋?
聽說許清宜願意讓出正妻位置,穿好衣服來到謝淮安身後的杜縉雲,扯了扯謝淮安的衣服。
可謝淮安卻搖頭,因為他明白,就算不娶許清宜,憑杜縉雲的身份,也當不了他的正妻。
所以,娶一個好拿捏的正妻,才是明智之舉。
曾經謝淮安以為,許清宜就是那個好拿捏的人,可現在看來……對方比他想象中的還要不安分。
可惜沒用,侯府這種門第,不會允許換親這種事發生。
謝淮安並不擔心,趁著長輩不注意,他用惡意滿滿的視線,掃了許清宜一眼,以後有這個女人受的。
許清宜感受到謝淮安的惡意,渾身爬滿寒顫,她毫不懷疑,如果自己落在謝淮安手裡,會過得有多慘。
“老夫人。”她再不猶豫,跪下說道:“如果您答應我的請求,我願意為謝世子延嗣……”
讓她頂著一個十七八歲小姑娘的殼子說這話,委實變態,但不得不說。
延嗣?
今晚她三番兩次語出驚人。
老夫人不敢置信道:“你,為韞之延嗣?”
“是。”許清宜梗著脆弱白皙的脖子,語氣認真:“據清宜所知,謝世子這種昏迷的情況,是能人道的,這是聽大夫所說。”
植物人是有生理反應的。
侯府眾人神情複雜,沒錯,大夫的確說過,謝韞之仍能人道。
老夫人也考慮過,給謝韞之娶個妻,延續香火。
可是誰肯?
差點的姑娘,他們瞧不上,好的姑娘,斷不肯嫁進來。
許清宜倒是挑不出差錯,無論門第出身,還是模樣性情,長輩都是認可的,但她偏偏和謝淮安成了親。
要是早那麼半天一天……
這是許清宜最後的籌碼了,怎麼這些人還是不肯答應?
她咬了咬唇,蠱惑:“若是老夫人肯答應,清宜今晚就和世子圓房,說不定一舉得男,您就有嫡長孫了。”
該說不說,老夫人很心動。
謝淮安皺眉,沒想到許清宜如此豁得出去,可不能讓這事落實:“祖母,清宜是我的夫人……”
“你還有臉說?!”侯爺罵道。
謝淮安聞言,便知道父親動心了,臉色十分難看,提醒道:“您不能偏心兄長。”
長子謝韞之是侯爺的心頭肉,他自然動心。
如果拒絕許清宜,恐怕就找不到這麼好的人選了。
侯爺對謝淮安冷哼:“你想跟我談條件,好啊,你讓那個丫鬟落了胎,遠遠發賣,清宜就繼續當你的夫人。”
“不可能。”謝淮安想也不想地說。
“你,你這樣子,我怎麼放心把清宜交給你!”老夫人失望地看著謝淮安。
但凡謝淮安對許清宜尊重點,她也不會動換親的念頭。
“這件事是淮安你自己不占理。”侯爺不再看次子,不容置疑地決定道:“既然這是清宜自己的抉擇,就聽清宜的,我們不能出爾反爾。”
許清宜立刻給侯爺磕了一頭,萬分感激:“謝謝父親成全。”
對方一句話,她的命運就從悲慘變成未來可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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