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雲淡露華濃,欹枕愁聽四壁蛩。”
“傷秋宋玉賦西風。”
“落葉驚殘夢。”
“閒步芳塵數落紅。”
不過幾句開場,看客們便紛紛鼓起了掌,喝彩聲連綿不斷。
雲深也跟著鼓了鼓掌。
看著他家小狼崽子認真唱戲的模樣,雲深不由想起了顧承之。
彼時,他是那個台上唱戲的人,他家小狼崽子是台下看戲的看客,今時,他家小狼崽子是台上唱戲的人,他是台下看戲的看客。
雲深想著想著,不由回憶起了過去的時光。
那時,他為了所謂的白月光計劃,以戲院老板的身份接近他家小狼崽子,唱了一出霸王彆姬,而今,他家小狼崽子也給他唱了一出玉簪記。
待到回憶結束,台上的戲也落幕了,滿堂喝彩聲不絕於耳。
“好,再來一個!”
“白先生,再唱一個吧!”
儘管看客諸般挽留,台上的人終究還是下了台。
看客們雖遺憾,但卻沒有人抱怨,或者強硬挽留。
常來春秋戲院的人都知道,白先生每天隻唱一曲,唱完就下台。
在台上的人離開後,雲深也摸到了後台。
白秋月看見等在自己化妝間裡的雲深,理都沒理,徑直走到椅子上坐下,邊卸妝邊隨口問道“老頭子讓你來的?”
雲深搖了搖頭,“不是。”
白秋月這才轉頭正眼看向雲深。
在看到雲深眼睛的那一刻,白秋月呼吸一滯。
白秋月失神的想著,這雙眼睛真好看,比金子還好看。
雲深起身行至白秋月麵前,“白先生,你這麼直勾勾的看著我,是看上我了嗎?”
白秋月頓時收回目光,“閣下既然不是老頭子派來的人,那就請出去吧。”
雲深微挑了挑眉,這還是頭一回,他家小狼崽子對他這麼不假辭色。
感覺還挺新鮮的。
雲深不但沒走,反而越發湊近了白秋月。
隨著雲深的靠近,白秋月下意識屏住呼吸。
在二人相距不過咫尺時,雲深停下了動作,緩緩啟唇道“白秋月先生,哦,不,應該叫你白秋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