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冠冕!
“要我說,其實交出去也不錯。”法案明顯是右傾投降主義勁頭又上來了,“你們想啊,金帳本來就是賊贓,咱們又不是賊留著也燙手。虛界這東西聽著倒是不錯,一個獨立的小世界,但對咱們草根又有什麼實際用處?”
“可以在裡麵種西瓜賣。”陸昭君嗬嗬一笑。
“農業有個毛的前途,要我說還不如開發房地產,把這個虛界入口倒騰到省城黃金地段然後去在裡麵蓋房子賣,不比印鈔機印錢都快。”法胖樂了。
“唔,想法不賴。”陸昭君裝模作樣地點點頭,倆人對視一眼,都捂著肚皮爆笑起來。
“嗚!嗚!”被綁在牆角一直老老實實的金錄忽然開始死命掙紮。
“有屁放!”陸昭君拽掉了他嘴裡的抹布。
“陸先生,不行,絕對不能輕易把虛界的消息傳出去!”誰也沒想到,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的居然是金錄。
陸昭君麵無表情地搓了個響指,示意他繼續。
“你們都見過屍傀手裡的煉製銀禪杖了,但是想沒想過那些煉製銀的來路?”金錄抓住機會立馬開始滔滔不絕,“根據手劄裡的記載,那位僧人覺醒靈能後一直獨來獨往,根本沒有機會接觸煉金術,他不可能、不應該也絕對不配有能力用純銀提取煉製銀!更彆說還是那麼大的分量!”
“可是煉製銀不是通過煉金術提取,還能是從哪來的呢?”涉及到專業問題陸昭君和法胖兩個門外漢完全插不上嘴,也就白諾還有點概念。
煉製金屬,看名字就知道,就是通過煉金術製取的特種金屬。
“虛界!虛界本身的地磁條件很特殊,有時候就會誕生一些天然的煉製金屬礦藏,不需要複雜的煉金處理,隻要開采就能得到煉製金屬。”金錄的嘴唇在顫抖,不知是惶恐還是激動,“那位僧人一定是發現了天然的煉製銀礦藏!”
“那你也隻是猜的……”白諾有點不服氣。
“其實他說的有點道理哎。”法胖掏出手機翻了翻,“你們看看這一段,原話是找到了一些材料,找到,那不就說是現成的。”
“小姑娘,不能賭的。”金錄苦口婆心,“光一個虛界也就算了,如果這個虛界裡真有煉製銀礦脈,麻煩就真的天大了!”
“為啥,這不是好事嗎?”法胖眨巴著綠豆小眼。
“是好事,問題就是太好了。”金錄苦澀地笑著,“一個巨大的寶藏,每一個人都想將它據為己有,每一個將它據為己有的人都不想暴露自己的秘密,你明白嗎?”
“難道沒有法律?”
“法律……小哥,你也見過狼人士兵的作風了,你覺得他們講法律嗎?如果是被執行局拿到手稍微好一些,國家機構還是講信譽的,可能隻是關我們一輩子。但如果被狼人這樣你們人類嘴裡的異種拿到,為了保密,滅口才是他們習慣的辦法,滅口!”金錄伸手架在喉嚨上,齜牙咧嘴地比了個殺雞的姿勢。
“沃日,真黑。”法胖咂咂嘴。
“瞧見沒,我想做個好人,但是條件不允許啊。”陸昭君完全理解。
東海的漁民如果拖船拖回來米帝的探測器,那獎金大大的有。但如果拖回來的是三體人的探測器,獎金自然是一分錢都冇了,下半輩子等著在審訊室裡過吧。
滇省的邊民刨地刨出地雷,隻要當場沒炸總會有人替你排憂解難,但你要是挖出原子彈,不好意思,待遇參照前麵的漁民老兄。
說到底,就算天上掉餡餅,接不住也照樣是要砸死人滴。而現在一座可能存在的煉製銀礦藏固然是天降餡餅,但這個餡餅似乎大得太過分了,足夠一秒鐘把在場四個人全拍成紙片。
“所以啊,陸先生。”金錄知道誰才是能拿主意的人,“起碼在現階段,虛界的消息絕對不能泄露出去。”
“伊的博學讓我越來越舍不得放伊走了。”陸昭君笑眯眯地挑起大拇指。
金錄的表情頓時跟生吃了個蒼蠅似的,要不是害怕牽扯到自己,他才不會閒得屁疼多嘴。
“各位,我覺得你們可能都誤解我的意思了,本人從來沒打算過把到手的東西送出去。賊贓怎麼了?到我手裡就是我的。”陸昭君文質彬彬地清了清嗓子。
金錄一肚子話頓時沒了用武之地,張口結舌地看著他,當土匪能當得這麼沒有煙火氣,他還是第一次見。
陸昭君嗬嗬一笑。其實法案和尚的想法不能說有錯,虛界這個看似美好的東西,想發揮出最大價值是要投入海量人力物力的,而這一切對於草根來說都像鏡中花、水中月一樣遙遠,務實一點未必不是更理智的選擇。
但誰讓他情況特殊呢,作為一個低配版長生種,陸昭君原本每隔幾十年就得換一次身份,麻煩和風險都是巨大的。而一旦擁有一個虛界,意味著完全可以關起門來成一統、我的地盤我做主,從此再也不用擔心上門查戶口!
這份執念,沒經曆過的人或許很難懂。
“可是老陸啊,等人家一來怎麼不得在附近摸排一下,隻要不是飯桶,虛界不是鐵定要暴露嗎,到時候上交不上交咱們可就說不算哎。”和尚雖然沒有丈二,也一樣摸不著頭腦。
“我說的是明早、明早才去執行局,現在剛十一點多五分,還有七八個小時呢。隻要趁後半夜,把虛界打包進金帳裡藏起來,到時候再編個口供糊弄過去就行。”陸昭君看了眼表,很是理所當然地說道。
“納尼?”法案這下徹底傻眼了。
把虛界打包進金帳,這個計劃聽起來簡單到近乎弱智,但狼人金泉可是到死都沒能做到的!
“老陸,你應該知道吧?卷包虛界要在虛界裡邊做一部分操作。那我們不光要麵對屍傀,甚至還要有那頭很恐怖的大烏龜,不是那麼容易的。”法胖慢吞吞地說道,生怕刺激到陸昭君似的。
一般來說他都覺得自己這個合夥人粘根毛比猴都精,操心他吃虧還不如操心月亮掉下來。
但今天,法案也不禁懷疑,這貨是不是受太大刺激精神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