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到底是畏懼執法人員的,朱春香咬著牙,憤憤地坐了回去。
李光明警告地瞪了她一眼,才轉去問大隊長。
“您的說法是,因為洛鯉擅長外科手術,用殺豬的方法來教大隊原本的赤腳大夫,場麵過於專業,所以傳出了她買屍體練技術的謠言?”
大隊長大馬金刀的坐著,憋著氣點頭。
“一開始也不知道是哪個鱉孫開始傳的。後邊兒越傳越凶,大隊裡好些沒腦子的婦女就用洛知青吃小孩兒這種話,來嚇唬孩子。”
洛鯉乖巧的表情中透著一股子生無可戀。
一旁跟著做筆錄的年輕公安,忍不住低頭憋笑。
李光明瞪了徒弟一眼,先問胖大嬸。
“您和沈家人住得近,從沒見過洛鯉對吧?”
胖大嬸拍手,“那肯定沒見過啊,這麼俊的姑娘,見過哪兒還能忘的?”
李光明點頭,又問沈從山。kΑnshu伍ξà
“沈從山,你們是怎麼斷定女兒玉娟的死,是洛鯉買凶殺人的?”
沈從山沒有媳婦朱春香那麼認死理。
其實從昨晚被吊起來開始,他就隱約覺得不太對勁了。
汗濕的手掌提著褲子蹭了蹭,沈從山看向鼻青臉腫的男知青何亮。
“是小何告訴我們的。”看書喇
李光明眉頭一皺,眼神嚴肅地看過去,“何亮,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何亮整張臉都是腫的,說話聲音很含糊。
“玉娟是我對象,昨天早上我們去山裡摘栗子,我看見一隻野雞想抓,跑得遠了點。”
何亮說到這裡哽咽了一下,“等我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一個蒙著臉的男人把玉娟推下了山坡。”
“我都嚇傻了,就聽見他站在山坡上說,‘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是變成了鬼,報仇就找龍首村的洛醫生,要不是她高價買新鮮屍體,我也不會害你。’”
說到這裡,何亮又重重抽了自己兩耳光。
“是我沒用!我衝上去想抓住他,可我根本打不過他,還被他也推下了山坡!”
“還好我命大,他看我沒死就跑了,要不然玉娟的屍體都要被人糟蹋了!”
朱春香聽得又開始嚎啕大哭,嘴裡不乾不淨的罵洛鯉是畜生。
李光明嗬斥她兩句,說道“一切都是何亮聽凶手說的,並沒有實際證據能證明洛鯉雇凶殺人。”
朱春香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小何都親耳聽見凶手的話了,竟然還不能給這畜生定罪?”
“你們公安是不是糊弄我們老百姓,是不是她給你們什麼好處了,讓你們睜著眼睛說瞎話!”
李光明眸色暗沉,“朱春香,我理解你喪女心痛,但你再誣陷公安,我是可以把你抓起來的!”
朱春香還想再說,沈從山連忙拉著她坐下。
“公安同誌,她就是女兒死了太難受,您彆跟她一般見識。”
沈從山麵帶哀色,“您說要具體的證據,到底什麼才算具體證據?要是一直找不著證據,那我女兒是不是就白死了?”
李光明看了徒弟一眼,站起身來,“證據當然是要好好找的了。”
“玉娟的屍體現在被停靈在家對吧?”
李光明看向洛鯉等人,“作為嫌疑人,你們也跟著走一趟吧。”
“先去看看玉娟的屍體上,能不能發現什麼有關凶手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