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多福翹著二郎腿輕嗤一聲,“我說什麼來著?她整個人都假得很,逮誰騙誰!”
秦戰眼神微妙的看了他一眼。
他是知道錢多福的,隻是錢多福還不夠資格認識他。
不知道最頂頭的大佬正注視著自己,錢多福越說越來勁。
“你們還說藥皂這事兒有誤會呢,現在她‘醒’了,你們去問啊?”
“問問她,是不是她一個勁地吹噓,說藥皂是她祖上傳下來的!”
“那小娘們兒看著老實單純,其實心都黑透了!”
“明明是我給她介紹的路子,告訴她首都藥廠的領導要收民間古方,可她倒好,想都不想就給我下個套,騙我那藥皂是洗臉的!”
“她一開始就琢磨著怎麼害我、編排我了!”
知道實情的知青們神情複雜。
“得了吧,按你說的日子推算,她那時候還不知道藥皂是拿來洗頭的呢!”
羅芳煩躁地揉了揉嘴唇上的絨毛。
“彆管她一開始知不知道,後邊她往我身上潑臟水,糊弄首都的領導,這總沒冤枉她吧?”
羅芳翻了個白眼,扭頭朝屋裡喊。
“曉慧、大小姐,你們還要在裡邊待多久啊!”
“不快出來把事情解決了,今晚我們還睡不睡了!”
洛鯉悠哉地背著手出來,一臉專業的道“李曉慧沒什麼事,就是腳踝腫得有點厲害,今晚先冷敷,然後揉點紅花油就行。”
葉輝關切道“小魚,你不是給民兵隊做了不少跌打損傷膏嗎?擦那個好的快吧?”
“那肯定的。”洛鯉微笑,“不過我手裡沒有多餘的,你們自己找民兵隊長要去唄。”
她和李曉慧的“恩怨”可是全村早就傳遍了的。
民兵隊長要是敢把藥膏分出來,他下個月的配額就沒了!
一聽除了生發的藥皂,竟然還有效果不錯的跌打損傷膏,許文華坐不住了,上前客氣地伸手。
“這位女同誌,你是大隊的赤腳大夫吧?初次見麵,我叫許文華。”
洛鯉微笑著和他握了握手,“洛鯉。您就是他們說的首都藥廠領導了吧?”
見她不卑不亢,氣度沉穩,許文華笑容更加真誠了。
“對,我們是接了任務,來搜集民間古方的。”
“李曉慧送了一塊藥皂來檢測,推導出的配方真是精妙絕倫啊!”
“不知洛同誌你是從哪兒得來的這藥方,能否交給我們藥廠使用?”
“當然,我們肯定是不白要的,至少補貼一萬塊現金或者首都的工作崗位。”
“要是都不滿意,那你想要什麼,條件隨便你提!”
“一萬塊?!”
羅芳倒吸一口冷氣,震驚地看向走出來的李曉慧。
李曉慧梨花帶雨,無聲地流淚。
本來被這巨大的金額震驚到,對她生出惱意的男知青們一看,就有點心軟了。
平心而論,要是他們有能獨自拿到這筆錢的機會,說不定也會動歪腦筋。
那可是一萬塊啊!
足夠全家胡吃海塞二三十年了!
李曉慧瑟縮了一下,垂著眼哽咽的小聲道“姐,我隻是太缺錢了,一時想岔了”
洛鯉都懶得看她,隻好奇地問道“據我看到的,現在被脫發困擾的人並不算多,生發藥皂值那麼大價錢嗎?”kΑnshu伍ξà
生發藥皂在後世彆說一萬了,一年估計能賣出幾十億去。
可七十年代大家都早睡早起下地乾活兒,她在龍首村反正是沒看見幾個脫發禿頂的。
許文華神秘莫測地一笑。
“我們藥廠生產的藥,也不是隻供應國內的嘛。”
那些紅黃毛的禿子一船一船地買假發,要是能讓他們長出真頭發,想來他們肯定不會吝嗇那一點點外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