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實就是楊路幫助盧岸平的真實目的。
畢竟救出王三刀隻是扳倒林劍行的第一步,王三刀的絕對實力雖然能碾壓林劍行,然而林劍行還有著無量劍派掌門的身份,要是林劍行利用無量劍派掌門的身份,號令九州修真者圍攻王三刀,那王三刀肯定逃不過修真者的圍剿。
因此想要拿下林劍行,必須要無量劍派內部人士裡應外合。
然而楊路平時連拜見莫雲嵐的機會都沒有,更彆提策反莫雲嵐了,因此楊路的首要任務就是找個名正言順的途徑,去探探莫雲嵐的口風。
替盧岸平申冤,無疑就是個非常好的借口。
畢竟盧岸平被捕,本身就是在打莫雲嵐的臉,現在盧岸平說自己有關鍵材料可以交給莫雲嵐翻桉,哪怕這種說法完全是盧岸平自稱,真實性非常存疑,但至少也是個名正言順的借口。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楊路最多隻能把這封血書交給莫雲嵐的門人弟子代為傳達,但有了預算司長廖星池幫忙運作,說不定就能搞到當麵拜見的機會。
王子維也是想到這一點,所以才沒有開口質疑楊路。
程仕達看到王子維同樣沒有吭聲,最終還是默許了楊路替盧岸平送信的請求,這對於程仕達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事,而楊路也保證這封信不會白送,青寧商會肯定會投桃報李。
幾人商議妥當後,楊路就從千恩萬謝的盧岸平手中接過了血書。
看到盧岸平在自己麵前感激涕零的模樣,楊路內心也有些唏噓,當年在海崖城叱吒風雲,能讓方見才膽寒、薑化安頭疼的盧大執事,居然要向昔日的仇人、小小的煉氣中期修士楊路低頭,這確實稱得上是風水輪流轉了。
不過盧岸平的事情相對大家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充其量隻是個小插曲,即便程仕達也沒有將其放在心上。
收起盧岸平喊冤的血書後,楊路三人很快就來到了金丹期囚徒的牢房。
相比築基期牢房的犯人相對寬鬆的管理,金丹期修士的牢房,守衛明顯要森嚴得多,各個牢房都被沉重的玄鐵大門給封印起來,這些玄鐵大門表麵隱隱浮現著極為強大的禁製,就算是旗山監獄工作人員都沒法輕易解開,需好多位持有權限的守衛同時進行授權認證才行。
被關在這裡邊的金丹期囚犯,甚至連向外喊冤都做不到,除非是有楊路這樣的特殊探監許可,否則就連普通監獄守衛,也沒有跟這些金丹期修士搭話的機會。
這種做法也很好理解。
旗山監獄總共就隻有不到一百名值班獄卒,金丹期修士更是隻有寥寥數人,要是被金丹期囚犯抓住機會逃出來,普通獄卒還真控製不住局麵。
因此旗山監獄壓根就不給他們任何機會!
光是金丹期囚犯的守備就已經如此嚴密,楊路很難想象元嬰期修士的牢房的守備會是什麼樣子,不過看王子維和程仕達都沒有絲毫緊張之色,想必元嬰期修士的牢房守備再嚴密,也扛不住數十位內鬼聯手進行的大規模作桉。
而就在金丹期囚犯的牢房最中心,就是旗山監獄監獄長楚哲的辦公室。
按照規定,任何人想要進入旗山監獄最底層,都必須要向這位監獄長提前報備,據說這位監獄長自從築基後期開始,就一直在旗山監獄工作,直到現在已經有兩百多年時間了。
眾所周知,普通修真者哪怕在旗山監獄當差幾十年,精神恐怕都承受不了。
可是根據程仕達的說法,這位楚哲監獄長已經在旗山監獄呆了兩百多年,雖然此人也不是常年呆在監獄裡不出來,但這份敬業精神也不是普通人所能擁有的。
此人能擔任旗山監獄監獄長,也不是因為他修為最高,就是因為他的資格最老。
程仕達此前也已經特地強調過,說這位楚監獄長並不是他們的人,對於他們即將犯下的大桉並不知情。
雖然程仕達沒有明說,但楊路知道,此人大概率將會成為此事最後的背鍋俠!
而看到監獄長楚哲本人後,楊路卻發現此人並非是什麼凶神惡煞,竟然是個頗有書卷氣的中年文士,跟想象中的監獄長氣質不太一樣,看起來並不像什麼極端分子。
但正所謂人不可貌相。
往往就是那些看起來比較老實的人,發起瘋來才更可怕!
原本楊路還有些擔心,這位楚哲監獄長會不會也給他們出難題,就像是剛剛負責安檢的那位北極寒宮修士做的那樣。
如果是旗山監獄的一把手親自刁難他們,恐怕就不是程仕達團夥能隨隨便便擺平的了。
但事實證明,他這回完全是想多了。
雖然楚哲並非程仕達安排的內鬼,但他似乎並沒有懷疑楊路等人的探視動機,隻是麵無表情地警告他們,說雖然無量劍派和北極寒宮的高層已經允許你們探望明燭老祖,但依然要快去快回,不得節外生枝,並且等到元嬰期囚徒的牢房那邊,還有位副監獄長負責接應,眾人到時候務必要聽從那位副監獄長的安排。
對於這些常規性警告,三人自然紛紛點頭稱是,而這位楚哲監獄長也就隨即擺擺手,允許他們繼續向旗山監獄最底層的元嬰牢房前進了。
從頭到尾,楚監獄長好像都沒有意識到,那位負責在最底層接應眾人的副監獄長,早就被程仕達團夥給買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