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給你的時間並不多,下次的大規模戰鬥快要發起了,希望你能在這重要的時候做出理性的決定,就當做……為了你身後的家庭吧。”
“記住,不要自欺欺人,在這如今的世道,你我皆不過是苟延殘喘的螻蟻!”
黑衣人麵露苦澀的的笑了笑,潔白的牙齒在暗淡的月光下也清晰可見。看看自己的兄長麵對著眼前的抉擇沉默了良久,也是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看著自己的兄長如此躊躇,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靈力化羽如蝶舞翩躚,一枚玉牌如流星般扔向男人,還不等與其他人打個招呼就淩空飛去。
“這次任務……不允許失敗!”
嗖的一聲,一道灰色軌跡如利劍破空,在月朗星稀的夜空中劃出一道軌跡,而後漸行漸遠。
突如其來的震動驚擾了樹上的烏鴉,頓時群鳥騰飛,嘎嘎的叫響引起樹林中的一片騷動。
“咦?怎麼就你自己回來了,小空呢?”
女人正溫柔的在給自己吃飽的孩子擦拭嘴角,那滿臉油光的孩子肚子吃的圓滾滾的,欣然的接受著母親的打理。
處理完後的她轉頭看向自己的丈夫,隻見他憂愁地像個泄了氣的皮球,緩緩地獨步走了回來。
雖然他極力隱藏,但自己作為妻子,還是能輕易地看出他臉上那無法掩飾的愁容。
兩人相識多年,多少生死與共早已經有了心意相通的默契,雙方都會把負麵留給自己,把陽光轉向家人。
她無法欺騙他,他也一樣……
“臨時發覺有加急的公務,先去忙了。他也是的,有這種事還敢喝酒!”
男人強顏歡笑地敷衍著,回到座位上卻依然顯得有些魂不守舍。兩個孩子自然看不出什麼端倪,但年齡相仿的兩個大人卻能看得出些許異樣。
“來來來,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擾你們了,這碗酒我敬你們。以後的日子若有需要儘管開口!”
被稱為陳伯的中年人端起了酒,與夫妻兩人碰杯後,在孩子依依不舍的挽留中離開了寧靜下來的院子。
本就略顯荒僻的地方更加冷清。女人吩咐著兩個孩子收拾碗筷,而自己則帶著丈夫走到了門外的一棵樹下。
“發生了什麼事?看你的臉色似乎不太好。”
“我……沒什麼,隻是有一些酒醉而已。”
男人支支吾吾地說著,很顯然他並不會撒謊。女人陪伴了他這麼久,很多事情即使他騙得了彆人,也騙不了自己。
“如果你把我當做是你的妻子,就應該告訴我。即使有刀山火海,有龍潭虎穴,也要齊心協力地一起闖過。你這樣算是什麼?”
女人生氣地看著自己的丈夫,他總是這樣,把所有的一切都自己扛下。可是,夫妻本是同林鳥,無論前方有什麼,都應該攜手並肩,共同麵對。
“哎……還是騙不了你啊……這次的任務時間會比較長,但是並不危險,但是……要長時間不能見麵了……”
男人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看到女人剛要開口就再次補充。
“不過,請你相信我,我會處理好的。這次並不是我個人執行,照顧好孩子,我會儘量早些回來。”
“什麼時候走?”
“現在就走……”
男人在半真半假的話語中溫柔地撫摸了妻子的臉頰,一秒的沉默後,還不等女人再次開口便忍著心如刀絞的苦楚向著黑夜奔去。
儘管妻子如何叫喊,他始終是不肯回頭,沒有停下腳步。
那毅然決然的背影如同一座漆黑的山峰,將漆黑的夜晚拉入了更黑暗的深淵。
女人看著無法挽留的背影默默地閉上了眼,兩行清淚如決堤的洪水般流淌滑下。
那沉浸的相思再也無法控製,伴隨著淒涼的晚風傾吐而出。
“終於……你還是沒能在家過一個團圓的中秋節。”
………
秋季已過,寒冷的冬日已悄然而至,望著孩子們的成長與進步,已為人母的女人滿心幸福地見證著孩子們的成長。
儘管孩子們還小,但都十分懂事,在閒暇時時,女孩學習一些女工針線活,男孩則負責砍柴挑水。一個幼小的身軀卻毫不畏懼的擔當起了家中的“頂梁柱”。
時間如流水般匆匆流逝。男孩和女孩每天都期盼著下一個節日的到來,在往常,隻有這樣的日子,他們才能見到自己的父親。
天真無邪的孩子們每天都問母親下一個節日是什麼時候,而母親的每一次回答都是“快了,快了”。
日子在期盼中一天天過去,男孩和女孩的認知也越來越多,尤其是對“離彆”這兩個字的理解。
然而,隨著了解的越多,他們也越發明白每次相見都如遙不可及的星辰。相思之苦,如蟻噬骨,坐立難安。
直到有一天,漫天的大雪紛飛,孩子們在院子裡高興地打起雪仗,潔白的雪如仙境般籠罩著這片大地,為這個祥和的村子披上了一層銀裝。
突然,“咚”的一聲傳來,仿佛有什麼東西重重地砸進了厚厚的雪地裡。門外樹枝上的雪花也隨著這一聲震動紛紛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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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東西?快去看看!”
兩個孩子好奇地聞聲跑去,當他們看到眼前的景象時,迎來了人生中的第一次震撼。
他們的父親麵色蒼白如紙,毫無生氣地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地閉上了雙眼,隻有嘴唇的微微顫動證明著他還活著。
他身上數十道傷痕深可見骨,個彆的傷口已經因為天氣的寒冷而凝固。可心口那深紅的鮮血如盛開的紅梅般在身下潔白的雪地上蔓延開來,宛如一幅淒美的畫卷。
從未見過如此慘狀的孩子們頓時嚎啕大哭起來,驚叫著連滾帶爬地跑向屋子,慌亂中甚至摔倒了好幾次。
“娘親!不好了!爹他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