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另一邊的a市碼頭。
陳情正麵無表情,呆滯地看著空無一人的登船處。
隨著纖細的手腕上,那名貴而又閃亮的鑽石腕表上的秒鐘滴滴答答地流過去,她如同木偶一般麻木的眼神,開始逐漸變得寒冷、怨恨。
李維白!
很好,你很好!
陳情冷笑。
她雙手看似輕輕地握在身前,可是水蔥似的的手指卻早已經深深地嵌入了自己的虎口。
那裡,鮮血淋淋。
可是,身體上這微不足道的疼痛,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與心裡的恨意相提並論。
隻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在這個甲板上,是帶著何種希冀與盼望開始等待的。
又是如何,在一對又一對甜蜜膩歪的情侶那從羨慕到可憐的目光之中,站在這昭示著身份與地位的頭等套房的甲板上等到遊輪啟航,都沒有等到那個人。
她又怎會不知道,今日,是誰在a市。
可是,驕傲如陳情,她無論如何都不會了解,為什麼李維白會在自己以及身後的家族能夠帶給他的無上的財富和地位麵前,仍舊能夠做到堅定不移地選擇陳知南。
那個嫁過人,半殘廢的女人。
這對陳情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陳情心底的恨意,疼得自己都快要喘不過氣,她努力地強撐著酸疼發脹的眼眶,好讓眼底的淚水不要輕易落下,這種羞辱,她一定會終生銘記,來日定當百倍奉還!
李維白看著眼前與自己話彆之後,在一旁像個小兔子一般忙碌的陳知南,不由得低頭淺笑。
看著她重新變得充滿希望,不再像當初熱河鎮初見一般死氣沉沉,李維白打從心底裡為她感到高興。
可是,一想到自己爽了陳情的約,他又不免有些頭痛。
這在兩家人麵前,怕是不好交代了。。。
不遠處的知南正好回頭,看著他一副心事重重,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由得小跑過來,說道:“你有事的話先去忙吧,我這裡一時半會兒也走不開,等空下來我請你吃飯。”
李維白聽她這樣說,剛才還如同一灘死水的眼裡,突然再一次明亮了起來,他笑著調侃道:“喲,鐵公雞終於拔毛啦!”
不枉費我當初那麼死乞白賴的給你送溫暖!
當然,這最後一句,李維白隻是在心裡默念,他是懂得見好就收的。
兩人笑語晏晏之際,誰都沒有發現,此刻站在二樓的許慕之,正一手拿著香檳,一手輕扶著微涼的木質欄杆,看著樓下依依惜彆的兩個人,自始至終都沒有移開過目光。
陳知南見到李維白的雀躍,還有她泛紅的臉頰和耳朵,不自然地絞在身後的手指,這些,許慕之全部都看在了眼裡。
他就這樣,仿佛一個局外人一般,看著樓下的兩個人。
明明距離得如此之近,可是,他卻覺得自己與他們之間,仿佛隔了一整條銀河那樣長遠。
在往外人看來,他臉上的神色,自始至終都那樣地堅不可摧,鎮定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