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敏還在發著呆。
她一時之間,還未反應過來。
剛才她還在想,或許,自己可以不用做得這樣絕。
她完全可以偷偷地去告訴李老師,自己撿到了知南的畫,誤以為是李老師的作品從畫框裡麵掉了出來,這才重新拿去裱上了。
是自己的一時疏忽,才將知南的畫誤認為是李老師的作品。
自己的資質一向平平,李老師又是看著自己長大的舅舅,他一定會相信自己的。
隻要許慕之,給自己哪怕一點點的尊重和甜頭,自己就將犯下的錯誤修正過來。
是的,隻要一點溫暖。。。
可是,哪怕是隻要一點點小小的希冀,敏敏都沒有得到。
她看著許慕之,突然之間有些癲狂地笑了笑,那雙淡漠的眼眸裡,卻絲毫不見開心。
許慕之一雙俊眉皺到了一塊兒,那雙柔軟而又有棱角的嘴唇,此刻正不耐地抿成了一條線,他像是在看待一個怪物一般地審視著敏敏。
敏敏終於停止了不達眼底的笑意,眼神之中有著狀若癲狂的恨,她歇斯底裡地低吼著:“她會坐牢!她一定會為自己做下的事情,付出代價!”
許慕之不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不說的話,我就親自去問你們老師!”
敏敏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會兒過後,才麵無表情地說道:“她用自己臨摹的畫,把老師親筆的畫作,掉包了!”
“她不是這種人!”
許慕之下意識的否定,卻讓敏敏更加地憤恨,她冷冷地諷刺道:“那她是哪種人?你很了解她嗎?她都要和彆的男人跑了,你還這麼維護她?”
“一碼歸一碼,我隻是就事論事。”許慕之伸出手指,重重地揉著凸凸亂跳的太陽穴。
隻要事情牽扯到了李維白,陳知南就仿佛不像自己從前認識的那個人了一般,事情早已經超出了自己的認知。
敏敏的話,正中許慕之的軟肋,身在局中的他自己也頓時失了判斷。
他看著眼前冷笑著盯著自己的敏敏,一時之間,感覺麵前的這個女孩子,讓自己有些琢磨不透了起來。
經商多年的許慕之,有一種強烈的直覺,每當麵對一個前後態度有著天差地彆的合作夥伴,很明顯是觸及到那人的心裡給自己設定的底線了。
眼前的敏敏,便是如此。
想必是自己的某些行為和態度,讓她的內心有些扭曲。
於是,許慕之開始試著放緩姿態,耐著性子與她解釋道:“你們這次巡回畫展已經快要接近尾聲,大家一路都挺辛苦的,會不會是因為太勞累了,弄錯了,引發了不必要的誤會?”
“如果許總硬要說這是誤會,那這誤會可太大了。”
許慕之見她還是那副冷淡的樣子,一時有些頭疼,果然,小女孩的心思就是不能以常理去猜,他將主動權拿回了自己的手裡:“所以你約我出來,究竟想要說些什麼?”
“她都做出這種事情了,你還對她這麼死心塌地嗎?你們一個兩個的為什麼都這麼喜歡她?”
許慕之挑眉,原來是因為這個?
不過。。。一個兩個?
“她的性格是挺寡淡無趣的,竟然還有彆人喜歡?”許慕之一邊裝作拿起桌上的水杯往嘴邊送去,一邊用餘光觀察著敏敏的反應。
果然,小女孩大都沒什麼深沉的心思,尤其是無法抵抗盟友,許慕之這一句話便讓她破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