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慕之獨自驅車在熱河鎮以及西林市找了知南整整兩日。
然而,命運就是如此地弄人。
許多事情在你擁有的時候,不懂得珍惜,待到失去之後想要再次尋回,便是無論如何都晚了一步,隻差一步。。。
a市。
李維白守在外公的房間裡,細細地為躺病床上的外公擦洗著手臂。
他一邊擦,一邊和外公輕聲地說著話:“外公,您快醒來吧!我想您了!”
然而,回答他的隻有沉默的空氣。
可是,他並不氣餒,隻是吸了吸鼻子,繼續委屈道:“您不知道,您睡著的這段日子,大家夥兒都快把我生吞活剝了!他們都說您是被我氣的,但是我不信!您是槍林彈雨裡都闖過來了的人,怎麼會為著這一丁點小事兒,就折了一口氣,您說是不是?”
他看著沉睡中的外公,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感覺到外公的嘴巴似乎比剛才抿得更加緊了一些,仿佛在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李維白自嘲地苦笑。
“吱呀。”
房門被打開。
李維白看著眼神之中光彩不再的母親,端著一盆水,默默地走了進來。
她在看到李維白的舉動之後,愣住了片刻,將手裡的水盆放置在一旁之後,走到沙發上坐下,看著為床上的老人整理好衣袖的兒子,輕歎道:“不枉外公疼你一場。”
李維白將頭低下,默不作聲。
片刻之後,羅女士的眼眶流下了一行熱淚,再一次試探性地問道:“外公都已經如此了,你還是要執意按照自己的意願來嗎?”
李維白語氣無力地說道:“媽,一切等外公醒了之後再說行嗎?”
“可是,陳情那邊。。。”
“外公這副樣子,我實在沒有心情想這些,媽,您適可而止吧!”
李維白突然語氣不耐煩地打斷了羅女士的話,讓羅女士原本就愁腸百結的內心,更加倍感心塞了起來。
這些話,如果自己這個做母親的不說,又有誰能夠開口呢。
可是,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她終究還是不好繼續相逼。
陳老爺子在陳情的陪同下,也來看過羅老爺子。
剛一進門,陳老爺子尚且能夠穩住。
直到在見到羅老爺子的那一刻,這個剛強了半輩子的老人,終於無法控製自己的情感,開始泣不成聲了起來。
不僅字字句句都是和羅老爺子的深情厚誼,而且就連麵對李維白也沒有半句指責。
如此這般的做派,倒是讓羅女士夫婦倆,每每想起來都覺得麵上羞愧不已。
可偏偏!
唉。。。
而這段故事的另一位主人公陳情,此時卻在家裡,正大口地喝著黑咖。
“唔。。。”
加濃的黑美式,入口除了苦澀就是苦澀。
陳情自小便不喜歡這種回甘的吃食,也沒什麼細細品鑒的耐心。
因此,咖啡剛一入喉,她便拿起了一旁準備好的糖,毫不猶豫扔進了嘴裡。
一直到絲絲甜蜜充滿了口腔,她這才心滿意足地牽起了嘴角。
這些日子以來的陳情,因為某些原因,甚至都沒有睡過一晚的整覺。
她總是在半夜間冷汗連連地清醒。
然後,再也無法入睡。
她害怕自己因為睡眠不足,而無精打采的模樣會被旁人看出端倪,因此,隻能日日靠著這苦澀的咖啡提著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