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的晚上,抬頭也不見繁星。
唯有陣陣愁雲籠罩在心頭,揮之不去,引得人愁腸百結。
陳情一手拿著發燙的手機,一手無力地垂在身側。
她無意識地走到了空曠的陽台上,向遠處眺望著這滿是漆黑的夜空。
耳邊傳來一陣又一陣風吹樹葉的“沙沙”聲,一切顯得是那樣地靜謐、祥和。
可是,卻絲毫都平複不了她內心翻湧、沉痛的情緒。
終於,陳情不再隱忍。
她看了一眼手裡突然亮起的手機,那個人急切的催促消息傳來。
惹得陳情心頭猛震。
“哐!”
手機向高空之中落下了一條完美的拋物線,然後便窸窸窣窣地消失在了無儘的黑暗裡。
陳情深深地閉上了雙眼,無助地蹲下,用雙手緊緊地抱住了自己的額頭。
壓抑著喉間即將爆發的尖叫,無聲地張開嘴巴,“啊!!!”了一聲。
是的。
哪怕情緒再崩潰,她也無法像尋常的普通人一樣放肆地呐喊發泄。
因為家裡還有父母和爺爺。
因為四合院兒的院牆還不夠高,她害怕聲音會飛到那些彆有用心的人耳邊。
她隻能這樣,無聲的呐喊。
清醒地發著狂。
她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也已經不多了,明日太陽升起的時候,自己若是不把事情辦得漂亮,恐怕還有更大的麻煩等著自己。
轉眼之後,陳情剛才還因為發狂而通紅的眼眸,此刻早已經一片清明。
片刻地放肆之後,便是清醒的籌劃。。。
翌日清晨。
許慕之快意地聽著手下的人彙報最新的公司業務情況。
新的外貿線已經搭上,彌補了之前被李維白下手斬斷的空白。
甚至返點比從前足足多了一倍!
這放在從前是想都不敢想的,因為返點的翻番,不僅意味著收入的增多,更意味著許慕之在公司與日俱增的地位與話語權。
而一旦他的決策權到了某一個臨界點,他便可以順理成章地擁有更多。
屆時,首當其衝地,便是要裁決那些個彆股東沾親帶故的眼線。
想要一棵樹,能夠按照自己心中所想的模樣生長,可不就是得先修剪樹枝嗎?
隨著手下的人,報出一片數據的飆升,許慕之的麵上露出了愈發誌在必得的笑容。
至此,公司這邊的情況可以說是已經全盤穩住,他也開始逐漸出神,細細地琢磨起來陳知南的事情。
李維白現在應該還被家裡的事情纏住,一時半會兒無法抽身。
而沒有了李維白前來壞事。
當下,便是自己最好的機會。
許慕之一邊抬手示意彙報工作的人繼續,一邊淡淡地吩咐一旁的秘書定最早的班機去熱河鎮。
這一天。
知南和朱珍雖然如同前兩日一般,並沒有出攤。
可是,卻依舊難逃胖嫂的糾纏。
這個雖然中年喪夫,但是胡攪蠻纏的女人,不知道是從誰人那裡打聽來朱珍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