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樣燙?
她的身體本就虛弱,再這樣下去,可怎麼了得!
李維白將知南的頭,輕輕地枕在自己的肩上,淺淺的喚了一句:“陳知南,你還好嗎?”
然而,回應他的,隻有懷中人,難受的陣陣悶哼聲。
眉頭緊鎖的李維白,當即便不再猶豫,一把抄起知南,就準備將她抱起來,往醫院跑去。
可是,誰知道,懷裡的人兒,一絲絲的力氣都沒有了。
就再李維白準備起身之時,知南的頭沉沉地從他的肩頭滑落,往另一邊倒去。
就連她身上原本鬆鬆垮垮的睡衣,也在拉扯之間敞開了大半。
大片蜜色的肌膚頓時裸露在外,李維白心中雖然有她,但絕不是那等宵小之輩,麵對此情此景,他雖然心中微動,可是卻仍舊目不斜視地為陷入半昏迷之中的知南,整理好了衣物。
但是,就在他骨節分明的手掌,觸摸到知南的衣襟之時,她身上那一片又一片的歡愛痕跡,讓他驚詫得難以移開雙眼。
。。。
五指不斷收攏,胸中的滔天怒火,似乎快要噴湧而出。
然而,這一切的憤怒,和痛苦之情,卻都在懷中人一絲痛苦的嚶嚀聲中,逐漸地平息了下來。
李維白趕緊將扶在知南肩膀上的那隻手掌,逐漸放鬆。
他最終還是輕歎了一聲。
然後,便一言不發地將知南抱起,往醫院的方向趕去。
檢查結果,很快便出來了。
受涼。
李維白的腦海裡,開始不停地翻湧出昨天晚上,在自己的辦公室裡,親密接觸的二人。。。
嗬嗬,著涼了嗎?
是啊,那樣風雨交加的天氣,能不著涼嗎?
他看著再一次躺在病床上,吊著點滴的陳知南,心中無比沉痛地想要將她瘋狂地搖醒,然後問上一句:“你就這麼喜歡他,就這麼不愛惜自己嗎?”
可是,縱使他的心裡,此刻正五味雜陳。
但是,他卻很好地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
他終究還是忍住了內心剛才瘋狂的念頭,緩緩地閉上了雙眼,狠狠地用雙手按壓著快要爆炸的太陽穴。
而此時,正在陷入昏迷之中的陳知南,也並沒有好到哪裡去。
身體上的痛苦,再加上連日以來發生的種種事情,內心的心力交瘁和無力感,讓她夢魘不斷。
即使是此刻已經燒的迷迷糊糊之間,她仍舊緊緊地蹙起眉頭,看起來是那樣地痛苦異常。
實際上,她原本就是一直都在強撐著心裡的難受,不想讓朱珍以及家人擔心。
如果可以,她寧願此生都不要再遇見許慕之。
可是,老天爺卻偏偏這樣地喜歡作弄她,竟然又一次讓自己和他有了牽扯。
昨晚,知南感覺被撕裂的不僅僅隻有自己的身體,還有自己支離破碎的心。
走到家門口的小湖邊的時候,她的腦海裡,有一瞬間甚至蹦出過一躍而下、了解一切的念頭。
她緩緩地往岸邊走去,就在隻差臨門一腳的時候,心中閃過的種種不甘又一次救了她自己。
知南最終,還是選擇了藏在大樹下,狠狠地哭了一場。
她實在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
為什麼被逼到想要用結束生命來逃避的,是這一生從未做過一件壞事的自己?
她看著靜謐的湖麵,隻有月光在跳舞。
仿佛已經離世的父母,在對自己溫柔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