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人究其一生都在尋找的另一半,就是
許慕之甚至常常連自己都看不清楚自己的內心。
他有多嘴硬,就有多麼不願意承認。
他有多少次,一個人獨自對著電腦屏幕發著呆的夜晚,就有多少次心軟的瞬間。
一如當初。。。
他有多恨風輕雲淡的陳知南,就有多恨一時衝動的自己。
越市某醫院內。
還在陷入昏迷之中的陳知南,感覺自己的意識無比清醒,可是眼皮子卻無比的沉重,任她再怎麼努力,也無法睜開。
她感覺自己此刻仿佛正躺在一團棉花裡,輕柔卻有著無力的失重感。
。。。
我怎麼會躺在這裡?
腦海之中,慢慢地搜索關於之前的記憶。
自己似乎是從很高的地方摔了下來。
是誰接住了自己?
又是誰?
在電話那一頭,操控著這一隻巨大的、無形的手。
“病人還沒醒嗎?”
“沒有,病人已經脫離了危險期,身體的各項指標也很正常,是她自己不願意醒來!”
“哎。。。”
“從那樣的高樓摔下來,恐怕身體,還需要一段時間恢複吧!”
“。。。”
可惜了,醫者隻醫病,不醫心。
是誰在說話?
又是誰在歎氣?
知南的腦海裡不停地浮現著那一日墜樓之時的場景。
。。。
又是一日暖陽高照。
“她。。。還沒醒嗎?”
“嗯,病人身體無礙,是她自己不願意醒過來!”
李維白隔著病房門前的玻璃,眼中飽含複雜地情緒,就這樣斜睨著那個此刻正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女子,隻見她臉色蒼白得毫無血色可言,那藍白相間的病號服穿在她的身上,都不用走近看,都能感覺到那下麵包裹著的軀體,有多麼地瘦弱。
他雖然有些許的不忍,可是隻要轉念一想到,如果再繼續放任陳知南繼續留在這裡的話,恐怕許慕之那裡,就要瞞不住了,一時之間李維白的心中不免頗有些不耐。
那一日,許慕之在得知了陳知南跟著陳父一起墜下高樓的消息之後,那樣難以置信又心碎斷腸的模樣,讓李維白至今仍舊記憶猶新。
他已經親曆過了自己父母的離世,也見證了幾次的生死彆離,但要他再一次親眼見到自己心中所愛之人的離開,無異於太過殘忍
當日,若不是自己一番刺激,又再三向他保證會妥善處理好後事,恐怕許慕之便會不管不顧地衝向現場。
到時,他又該用何種心態麵對這近在眼前,卻又遠在天邊的愛人?
可是,李維白不知道的是,當晚,在家中枯坐了一整夜的許慕之,在第二天一早,便已經按耐不住,遣秘書去打探過情況。
怎麼說也算是夫妻一場,哪怕許慕之再不願意麵對陳知南的死訊,他也該送她最後一程。
畢竟,在這個城市,陳知南也沒有彆的親人了。。。
可誰知,秘書帶回來的竟是陳知南還活著,尚在醫院搶救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