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悍妻你惹不起!
“你看。”
容越指了指窗外,隨即他的視線便放在了一個賣飾品小玩意的小販攤上。
聞言,孟芙蕖也跟著看了過去,這一看,她就看出了端倪。
她自小在集市上長大,接觸最多的人就是些普通的老百姓,所以她對這些人都是再熟悉不過的。
而且,她也時常去幫母親上集市去采購東西,自然是與各種各樣的小販都接觸過的。
然而,這個小販卻與以往她所接觸過的那些小販都不同。
這人麵色蠟黃,臉上一點兒血色都沒有,看樣子就像是那種長期吃不飽飯,因饑餓所致的虛弱。
在她的認知裡,做生意的人就算不會太富有,也不會貧的連飯都吃不起的。
那些人,雖然常常因為勞累看著氣色不是太好,可她所說的那種不好與這種不好是不一樣的。
再看這個小販,他身上穿的衣服也破破爛爛的,甚至於還有好幾個補丁。
最令人奇怪的是,擺攤的攤點上居然擺放了一隻破碎的空碗,旁邊還掛著一隻行討用的竹竿。
這個讓孟芙蕖瞬間就想到了,這個小販並非是真正的小販。
難怪容越他剛剛那麼說了,難怪剛剛走的好好的,他偏要轉道來這主街道看乞討的婦人了。
他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看乞討的婦人是假,趁機體察民情才是他的本意吧。
想到這兒,孟芙蕖不由得對容越投去了一個敬佩的眼神。
她真是沒有想到,容越他竟然會有這樣的心思,他竟然和其他王爺都不同。
言歸正傳,再來說說這乞丐。
他們燕國國富民強,早些年,像這樣的乞丐還是有很多的。
可是後來朝廷便撥了銀子和糧食來救濟這些人,所以在京都,已經沒有這樣吃不起飯,要出來乞討的人了。
孟芙蕖之所以還記得這些,是因為三年前發生的那件大事,所以但凡是住在京都的,不,隻要是燕國的子民,那都是知道朝廷撥銀發糧救濟乞丐的事情的。
可是令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離京都不過幾十裡的柳州竟然是這樣對待這些乞討的人的。
那些銀子呢!那些糧食呢!
朝廷每年都撥銀發糧,怎麼還會這麼多乞討的人呢!而且,他們個個還都是這樣奇怪的裝扮。
如此看來,這件事便是有人趁著義助假公濟私,那些銀子什麼的都進了自己的荷包了。
目前負責柳州一切事宜的是新任總督寒又臨,如此看來,這件事也和那寒大人脫不了關係了。
那些做官的拿著朝廷的俸祿,本就已經十分富有了,卻還要貪老百姓的救命糧,真是可惡,可惡至極!
孟芙蕖抿住唇瓣,怒氣衝衝地將簾子給放了下來。
此刻,街道上的吆喝聲已經沒有了,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看著行駛中的華美馬車。
好精美華麗的馬車啊!
那是……越王的馬車!
馬車裡坐著的人,是越王嗎?
其中一個小販看到馬車後,眸色深沉,想要上前說話,卻被遠處巡查的衙役給攔住了。
“瞎了你的狗眼了,也不看看那是誰的馬車,居然敢攔車!還不退下去。”
聲音不大不小,卻恰巧被馬車內的容越給聽到了。
聞言,他眼中露出一抹戲謔來,但孟芙蕖卻從這戲謔中看出了他眼底的怒意。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當年提出這個建議,要朝廷撥銀送糧,救濟乞丐的法子正是容越他提出來的。
不僅如此,越王府每年都會自出千萬兩白銀免費救助貧窮的人,年年如此,今年正好是第三年了。
然而如今他卻看到有人借著他的名義,假公濟私,貪了銀子不說,知道他來了柳州,還特意讓這些乞討的人都扮成小販躲過盤查。
好啊!
可真是好啊!
寒又臨這個總督做的可真是稱職啊!
如果不是這次出行,那日他偶然瞧見了乞討的婦人,怕是還要一直被這些人給蒙在鼓裡。
他原意是不想他燕國還有吃不飽穿不暖,不得不出來乞討的人,可他沒想到,這些官們,借此一個個的中飽私囊,往自己的口袋裡撈錢,全然不顧百姓的死活。
柳州是離京都最近的一個都城,這裡的情況都尚且如此糟糕,更彆說其他那些遠離天子的都城了。
隻要一想到,他燕國還有不計其數的像這樣的可憐人,容越就一陣陣心痛。
“殿下,您……”
“這次來柳州,收獲不小。”容越雙手交疊放在腦後,一臉的愜意。
“殿下,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孟芙蕖緩緩開口,直勾勾地盯著容越看,儘量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絲表情。
畢竟,一會兒他們就要去寒府了,偏這時看到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