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蕭蕭問林陌白,每次他來,她都會問一次。
林陌白溫柔一笑,捏了捏她的小手不置可否。
屋子裡,宋先鳴正在書房作畫,聽到進門聲後抬頭看了一眼,繼續勾勒。
“伯父。”
“爹。”
“嗯,回來啦?一路很累吧?先坐著歇息一會兒。”
宋先鳴專注的神情,頭也不抬的回了幾句。
四十有五的他看起來仍舊年輕英俊,舉手投足間儘顯文人雅致。
倆人沒坐,而是走到他身邊看……
一張白紙上,山和水能看出來。
就是那黑不溜秋的,雞不像雞,鳥不像鳥的家夥,實在看不出來。
宋蕭蕭柳眉一皺,莫不是烏鴉?
可是……
“爹啊,你畫的這是放大版的烏鴉嗎?”
“噗……”
林陌白差點笑出來,看了眼黑臉的宋先鳴,眉眼彎彎的默默退開一些。
果然,宋先鳴氣的拿著畫遞到宋蕭蕭眼前質問“什麼烏鴉,這明明是雄鷹,大雄展翅看不出來嗎?你仔細看,看這眼睛看這爪子看這翅膀?”
憤怒的語氣一氣嗬成。
“額…這……”
宋蕭蕭咬著手指,還是半天都沒看出來。
於是,她手指著問“這雄鷹的眼神,它不應該是銳利的嗎?可您這不僅給它畫成了鬥雞眼,而且還是在蒙圈的狀態啊!是時間飛長了找不著方向嗎?”
宋先鳴……
林陌白在一旁忍笑忍得肩膀都在顫抖。
“還有,您看這雙張開的翅膀,它不應該是翱翔的樣子嗎?可您這畫的不僅黏在一起了,還像要掉下來一樣,不會是被雷劈中了吧?”
宋先鳴……
林陌白有些忍不住了。
“還有這雙爪,它不應該是鋒利的握爪式嗎?可您這畫的……”
宋蕭蕭實在看不懂,她一尋思抬頭問“爹啊,你不會是按照自己的手拓印的吧?”
“噗…嗬嗬嗬……”
林陌白實在沒忍住,被逗得捧腹大笑。
“放屁。”
宋先鳴不承認,黑著臉將畫揉成一團扔地上,一屁股坐下來。
“不畫了。”
他娘滴!
想他詩詞樣樣精通,琴棋書畫,唯獨這畫……
他就是畫不好。
都學了十多年了,一點長進都沒有,真是出了鬼了。
宋先鳴越想越憋屈,氣的一腳踢桌腿上。
結果桌腿沒事,他卻齜牙咧嘴的嘶嘶忍痛。
林陌白在一旁都笑瘋了。
他這位伯父和他爹一樣忒逗,他爹是琴彈不好,天天在家魔音繞梁。
伯父是畫作不好,可翩翩就喜歡畫雄鷹展翅,可每次都是信手塗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