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楊石頭的態度很強硬,“拿著,一碼歸一碼。”
雖然隻收了卷毛哥隨行的費用,但如果真出事了,總不能真的不管,這也是楊石頭一開始不想帶梁崇的原因之一。
兩個護鏢人的作用確實不能忽視,不然以前楊石頭的商隊可從來不敢帶彆人。
見拗不過楊石頭,而且這裡人來人往的,為銀錢拉扯也不太適合。
梁崇隻好表示,這一百文就用來抵扣她的護送費用,等回到營州後,她再給楊石頭四百文就行。
當時兩人商量好,除了自己花錢雇兩個護鏢人,梁崇還要再額外給商隊五百文的護送費用。
見狀,楊石頭把錢收了起來。
兩個護鏢人已經走了,他們隻負責梁崇來回路上的安全。
至於入城之後,兩人要去忙自己的事情,等走的那一天,在城門口會合就行。
天色漸暗,一行人還要去找住的地方。
楊石頭三人有自己固定的客棧,隨即問梁崇是要和他們一起住,還是自己另尋一家。
梁崇選擇和他們一起住,達州對她來說是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有熟人在身邊,更妥當一些。
一行人向熟悉的客棧趕去,進了客棧,懸著的心才終於放鬆下來。
三兄弟直接定了一個房間,睡不下的,打地鋪就行。
畢竟還要在達州停留幾天,有貨物在身,長時間睡通鋪不太合適。
梁崇也定了一個單間。
接著,幾人安排好行李和騾子,在樓下集合,簡單點了幾個小菜。
餓了一天,終於可以吃頓熱乎的了。
邊吃飯,楊石頭邊給店小二塞了幾個銅板,打聽起城外的事情。
這間客棧物美價廉,是很多商人的落腳處,南來北往的客人見多了,小二的消息非常靈通。
聽到楊石頭他們在城外的遭遇,小二一拍大腿,“害,你們這是被連帶了呀。”
原來,梁崇他們這一行人能順利走到達州,其實是有原因的。
一般而言,一到走商的高峰期,達州和周邊的幾個城市便會加大對山匪的打擊力度,來保障通行人員的安全。
所以在高峰期,山匪為了避風頭,出現的概率也更低一點。
按理說,在七月份是很少見到山匪的。
但今年不知怎的,山匪想出了新的辦法。
搶劫一些商人和護鏢人,再拿上他們的戶籍憑證和相關證明,大搖大擺的進來城裡搗亂。
時下的戶籍憑證,大多隻有幾句身高、樣貌的描寫,以及手繪的人物圖像,對於一些長相相似的人來說,確實難以分辨。
再者,守城的士兵一天要排查那麼多人,也做不到一一細看。
做山匪的,大多都是身上有命案在身的亡命之徒,或者是周邊地區的山民。
後者亦民亦匪,想入城,用自己的戶籍憑證就好,不用平白承擔風險。
前者大多被官府通緝,是藏匿在山林中的黑戶,沒有入城的憑證,隻好出此下策。
近來,達州城內多了好幾起盜竊案,官府嚴查之後,才發現是山匪所為。
還抓到了幾個頂風作案的小團夥,嚴刑逼供之下,查出了他們入城的辦法。
至於被搶劫的商戶和走鏢人,據山匪交代,倒是沒有被殺,目前還關押在寨子裡,指望和他們的家人再撈一筆。
由此,官府還剿掉了好幾個山匪的窩點,將人質救了出來。
不過不少山匪進城時攜帶了武器,用的正是將武器藏在大件行李內的辦法。
所以,在城外巡邏的官兵,一看到背著大件行李、且言行舉止和普通百姓不同的人,便要去盤問一番,以防有山匪混入。
營州比較偏遠,消息還沒有傳播過去,兩個護鏢人還維持著原來的打扮。
雖然梁崇她們分辨不出來,但巡邏的官兵經過專業的訓練,看兩人走路的姿勢,就明白這兩人是練家子,一下子就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換言之,梁崇他們這是被山匪連帶了。
隻能自認倒黴。
低聲咒罵了一番,吃完飯,幾人才各自回房休息。
後麵幾天,楊石頭三兄弟要去賣貨,梁崇這邊則根據自己的安排,自行活動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