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所有人都落座後,顧桑榆又是張口吩咐道。
在此期間,白天表情平靜,波瀾不驚,隻是視線從眾人身上掃去一遍遍。
也許正是要營造出這般的氛圍,所有麵試者進入後,呼吸聲都不由自主的要輕上許多。
聽了桑榆的吩咐,眾多麵試者不敢多言,紛紛拿起書案上的筆開始寫著。
隻是不一會,白天俯瞰著眾人的視線就露出了一絲困惑。
前幾批進入者在答此項時臉上或多或少都會露出糾結、思索。
可這些人卻多是麵露喜意,似乎這一問題他們所有人都是胸有成足般。
從略微高的地方看下,所有人的舉動都是一目了然。
突然,當看向倆個相鄰的麵試者時,白天視線頓住了。
那倆人其中一人白天還知道,就是不久前向他請教過的那個阿佟。
隻看見這阿佟與身旁的那人自落坐起卻從未動談過那紙、那筆。
兩人身體筆直的跪坐著,雙手放在身前,目露思索。
跪坐,廳堂內所有人都在跪坐,是臀部擱在腳跟上。
這是華國古代的坐姿,很考驗人,不習慣者更是相當痛苦。
而白天與桑榆亦是故意這樣做,作為一個評判的標準。
時間一點點流逝,卻說這倆個人至始至終都不曾有分毫動作。
身旁的人紛紛在那白紙上寫的密密麻麻,可倆人卻從未動過。
當然有一點是值得誇讚的,在這段時間內,倆人的坐姿始終是最標準的。
終於,在快要結束時,倆人中的一人拿起了筆。
從白天方向看去,似乎隻是看見了‘刷刷’數筆,大概隻在紙上寫了四五個字。
‘當當當’
寫完時有清脆的鈴聲響起,眾人落筆。
可就是寫下這四五個字,白天卻能明顯的看出那青年臉上露出的如釋重負的表情。
“每排首位收取紙卷,並遞上來。”
白天收起了心思,眼眸看向前邊的倆人,張口道。
兩摞答卷,桑榆和白天一人看一份。
隻看見白天一手壓著紙卷的邊緣,一手撥弄著,視線快速掃過。
在紙卷的最後倆頁,其中一人交了白卷,另一人隻寫了四個字做答案。
隻是在看到這四個字時,白天的瞳孔卻是驟然收縮。
一摞看完,白天與桑榆交換,看向另一份答案。
都看完後,兩人視線互相交流了一番。
隨後,白天與顧桑榆紛紛麵無表情的看向麵前的眾人,卻是不發一言。
氣氛顯得很是壓抑、緊張。
其中阿佟的反應最是劇烈,他額頭上的汗水如瀑布般的落下,他放在胸前的手死死的攥著,他臉漲的通紅
甚至與,漸漸的,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阿佟的眼睛裡竟都是蘊著了水珠。
有倆人,一人落下四個字,一人甚至未曾握筆。
而阿佟就是這至始至終沒拿筆,交白卷之人!
“阿陶,我對不起你。”
在這個壓抑、寂靜的環境下,跪坐著的阿佟心中卻是沮喪、絕望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