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煙抬眸看她。
“主子。”沉雪不著痕跡的看了虞妃一眼,遲疑一瞬,還是開口了,左右這事也瞞不住。
“奴婢剛得了消息,說今兒朝堂上,沈大人參了太傅……中飽私囊,買官賣官。”
聞言,沈如煙臉色一變。
自沈承硯留禁毒任職後,沉雪口中的沈大人便隻特指他。
“參太傅……”她喃喃一句,忙道,“皇上如何說?”
“皇上震怒,下令徹查。”
“那對太傅何種態度?”虞妃也蹙眉問道。
“太傅停職,待審查清楚後再做定奪。”
沈如煙皺了皺眉“證據可齊全?”
沉雪也皺眉道“這……涉及前朝,奴婢也不太清楚具體如何,隻是聽聞太傅的人很是憤怒,在為太傅作保的同時,對沈大人的敵意更甚,隻怕……”
彆說太傅經營多年,未必會被一次擊垮。
就算太傅真栽了,沈承硯也得不了好。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哥哥不是這樣冒進的人。”沈如煙麵有不解。
虞妃握著她的手道“妹妹且先彆急,我雖未見過沈大人,可聽妹妹平日提起和他的事跡作為,他顯然不是急功近利的人,既如此……那便有待深思了。”
沈如煙被她一點,有些猶疑不定“姐姐是說……”
她話未說完,便被虞妃微有深意的眼神止住了話頭“隔牆有耳。”
沈如煙反應過來,沒再說話。
她心下依舊不得安心。
如她先前所料,索默沒了,河臨王沒了,接下來就是太傅了。
趙玉樓明麵上並沒有什麼動作,可態度卻前所未有的分明了起來。
即便他什麼都不做,下頭聞弦知意的人也會識趣的“為君分憂”。
近日鬥得如火如荼的朝堂顯然正說明了這一點。
而細細想來,哥哥雖已然同太傅黨不對付,卻並非冒進之人,依他的性子,若非一擊致命,他絕不會表露分毫。
身在高位,沒幾個清白的,一個個都是禁不住細查的,隻是先前從未有人開這個頭,無非是明了那點子東西鬥不倒太傅罷了。
而他今日魯莽衝動的舉動……更多怕是受人指使。
除了趙玉樓不做他想。
“妹妹安心些,他既出手,定然有數。”虞妃溫聲安慰她道。
沈如煙眉頭鬆了些,點了點頭。
太傅勢力盤根錯節,即便趙玉樓也沒辦法乾淨利落的一舉清除。
她不在乎太傅如何,隻是有些擔心若哥哥今日貿然一舉激怒太傅,反倒惹禍上身。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到底他們如今勢弱。